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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的大手渐渐箍紧,声音压低。
“不,不会快乐。”
我无可奈何笑起来,“可一个看不见的丑瞎子,又哪里会有什么快乐?不如抛开念想,追随佛祖而去。”
“为何一定要亲眼看见?”
阿木的语气激动起来,“那天我背着你,将身边景色讲给你听,你不是也很开心?为何偏偏要执着于外表这些浮云?”
“是啊,当时我很开心。”
我诚实的回答着,“可是你能陪我万万年吗?你能时时刻刻做我的眼睛?如果你心情不好,是不是无论我想看什么你都不会开口?你一时开心,我也就开心一时。
哪天你不开心,我岂不是会加倍的伤心?”
阿木沉默了,没再说话。
“我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我喃喃低语着,说给他,也是说给自己听。
听完了我的回答,阿木很久都没有再跟我说过话。
我知道他对我的决定大感失望,诺诺不敢主动上前,就这样相顾无言直到深夜。
“小豇豆,你这一生里,最快活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天正睡的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提问。
“最快活……”
我朦朦胧胧的想着,脑海中飘出许多片段,看芳主跳舞,喂养珐琅,染布织布……
“应当是在天庭的时候吧。”
我喃喃回答着,至少那时看得见,无忧无虑。
“天庭的人对你都好吗?”
那声音继续问着,循循善诱。
“好。”
我答的飞快。
忽然又想起一个金黄的身影,顿时皱眉:“有一个要杀我,他不好。”
那声音略微一顿,复而追问:“你恨那个要杀你的人吗?”
“恨?不会啊。”
眼皮发沉,瞌睡虫无论如何都赶不走,我只好下意识的回答着,完全出于本能,“他给自己的心上人做了好大一付钻石宇宙呢,特别痴情,要是能够转送给我,我肯定原谅他。”
那声音低笑起来:“你还是这样爱美啊!”
“可不是嘛。”
我嘟哝两声,终究还是沉沉睡去。
梦了似乎有双狭长深远的眼睛,半垂着望向我;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另外一半被灯光缭绕着,乌黑幽远带着一种奇异的对比;那双眼睛下的薄唇,不知为何一直紧紧抿着,线条很平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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