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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世蹉跎数年,只为今日。”
修佛多年,只为今日提起屠刀。
明灯手执利剑,往前太后的方向逼近。
他一挥剑,挡在太后面前的宫人又倒下一个。
慕容宇看着外面被拦住的禁军,再看看不断逼近的明灯,他一边往木榻的角落上退缩,一边道:
“二皇兄……当年是有误会……朕、朕不知大皇兄之事……”
“二皇兄,我们是亲手足……咳咳咳……怎可自相残杀……当年不是朕,是她、是她……”
慕容宇一边说一边咳血,脸色灰败得吓人,手却指着太后的方向。
而太后在经过最初的恐慌后,此时反而显得冷静了许多。
她眼中迸出恨意,伸手指着明灯:“你早该在二十多年就去死的,和你那短命兄长和父皇一起死!”
“你当年害死我父皇和兄长,伤天害理。
事到如今,你可有半分悔意?”
唰!
明灯抬剑,落剑,砍掉了太后伸出的食指。
眨眼之间,太后少了截手指,多了个血窟窿。
太后惨叫一声,往后跌坐,帕子和衣襟都溅了血,神色却更加固执而癫狂:
“悔意?哈哈哈哈哈……我杜筠柔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能更早下手杀了你母后!
你母后病死时,我只恨她竟不是死在我手上!”
“我没有做错,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再杀你父兄、再杀你一次!”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仿佛尖锥入心,痛得像她当年落下腹中一块血肉时的感受。
太后面目狰狞,身体不知因疼痛还是恨意而颤抖:
“你母后控制不了先帝,却给有身孕的后宫妃嫔下毒,她才是伤天害理的那个人!
后宫活着的妃嫔,无一人有子嗣,侥幸留下子嗣的,全部都死了。”
“她该死,纵容她的先帝也该死。
她害死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她的孩子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凭什么她的儿子可以登上皇位,而我的孩子只能是一团被扔去的血肉!
凭什么要我服绝嗣药,让我在这深宫中连一个慰藉都没有……她该死,你们都该死!”
太后疯了一般,推开身前的宫人。
因为做法事,殿内今日也供了佛像和香火。
太后将香火推倒,任由火舌爬上锦帐和柱子。
门口的火在烧,殿内的火也在烧。
越来越多的火星溅出,落在桌椅、帷幔、尸体的衣襟上,空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仅剩的几个宫人被太后此举吓得往外逃。
慕容宇也想逃,却从木榻上滚了下来,虚弱而狼狈地在地上爬:
“二皇兄……朕不知道,朕当年年少无知……二皇兄,皇位可以给你……只要你放朕、放我啊——!”
明灯提剑朝着慕容宇砍下。
发髻被砍去了,头发散开,慕容宇的头还在,人却已经在极度惊惧中晕了过去。
明灯垂眸扫了一眼地上昏过去的人。
他随时可以杀了慕容宇,但他同郝仁做了约定,不会让慕容宇死得这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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