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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外那个生动爱笑的皇上,是不是以后也很难再见到了?其实他更喜欢那样的皇上呢。
“安公公叹什么气?”
闵风问他。
“也没什么。”
安良抽离思绪,有点惆怅地说,“以后怕是不能常常出宫了。”
闵风转过头看着御书房里透出的灯光,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戌时三刻,苏缜才批完折子,从御书房里走出来,安良挑着灯给他照着脚下的路,往寝宫走。
“闵风回来了吗?”
苏缜问他。
“嗯。”
安良顺口回道,回完了之后心里一惊,忙道,“回皇上,闵大人戌时不到回来的。”
“东西夏初拿到了?”
“自然是拿到了。
要不然闵大人也不会回来。”
“好。”
苏缜仰起头看着深蓝如墨的天空,手在肩膀上揉了揉,须臾,动作一顿,低下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慢慢地走慢慢地回想,笑容也慢慢地凝在了唇角,变得有几分惘然。
为何惘然,却也说不清楚。
司织署送来他大婚要穿的礼服时,他心里竟隐约有些排斥,仿佛那精美华丽的礼服是道枷锁一般。
说洞房花烛人生大喜之时,他想象着,却心无涟漪。
而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心情于一个皇上而言,是不是正常的。
还是他在体会过作为黄真的快乐后,变得贪心了?
之前他想要一时二刻不被身份牵绊的自由,后来他想要一个以平常心待之的朋友,再后来,他想要给漫长的枯燥添一些回忆,任性一次,肆意一次。
他都去做了,可仍觉得不够,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空着,摸不着,填不满。
“人是不是都是贪得无厌的?”
苏缜忽然问道。
安良正专心挑灯引路,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不敢轻易作答,思索了一番才不痛不痒地说:“奴才觉得,这也要分人、分事儿吧。”
“怎么分?”
安良心里一抽,咽了咽唾沫,小声地道:“奴……奴才觉得,如果事儿是坏事儿才叫贪得无厌,如果是好事儿,就……就叫更上一层楼。”
苏缜忍不住笑了笑:“你越来越油滑了。”
安良勉强一笑:“坏人才叫油滑,奴才是好人,应该叫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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