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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缜忽然说道。
夏初停下已经抖得有点发酸的脚,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抱歉?”
“刚才的话……说你像个姑娘。”
苏缜往后仰了仰靠在车壁上,侧首对她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
“哈哈,好说好说,黄公子不用道歉,我明白的。
我……我知道自己是个汉子就行了。”
夏初说到最后十分心虚,声音也低了下去。
“嗯,当然。”
苏缜也像夏初那样拍了拍她的肩膀,“翻墙上房这样的事,姑娘家怎么会干?”
夏初一噎,心里直发堵,却也只能强笑着道:“那是。”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马车走得比来时慢得多,可再慢,这条路毕竟也是长度有限,眼瞧着西京城的城墙依稀在望,安良却犯起愁来了。
怎么办?他是掏了自己大内的腰牌让人开城门把车放进去,还是在城外找个车马店投宿?
开城门的动静有点儿大。
夏初是这西京的捕头,知道城门开关的规矩,以他一个“京城富商的随从”
,怎么可能会叫开城门?万一城门卫盘查起来,皇上的身份还真不好说了。
而车马店那种地方都是准备天亮入城的贩夫走卒待的,鱼龙混杂。
皇上这衣着气度的人住进去,再引出别人的歹心来,简直比识破身份还麻烦。
安良一筹莫展,思来想去只好勒停了马车,隔帘轻声地问道:“公子?”
“嗯?”
苏缜回他的声音更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城门关了,您看……”
安良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没提供任何意见。
既然他问了,那么苏缜也就能知道他是不敢擅作主张,故而他的意见也就不重要了。
等了一会儿,安良没听见车里有动静,想了想便伸手将车帘撩开了一角,“公……”
刚冒出半个字来,安良就把其他的话语都吞了回去。
车里的灯还亮着,蜡已烧了一半,而车厢的座位上,并排坐着的苏缜与夏初却已经都睡着了。
夏初的头歪在苏缜的肩膀上,苏缜的头就靠在她的头上,姿势算不得舒服,但睡得都挺香。
看来刚才苏缜“嗯”
的那一声不过就是迷糊中的一个下意识的反应罢了。
安良一看这情形,便将车帘子又撂下了。
心想,得了,皇上都睡了这车还怎么动?也好,不操心了,就在这儿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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