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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两边都没看清人,都有错,但那个男生身上粘了池怀音的糖串,顿时火大起来,粗着嗓子骂咧:“你走路没长眼睛啊?这路也不窄,怎么就撞到人身上,你吃得这什么东西,粘得我满身都是。”
池怀音刚捡起自己的东西,这才注意到糖串粘到别人身上了,也顾不得被人吼了,想上去帮人清理。
那男的见池怀音好欺负,更是不依不饶:“一个人出来旅什么游?又瞎又蠢的。”
路过的游客不明所以,纷纷驻足围观。
池怀音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被那人吼得头皮发麻,也有点懵了。
她身上那股子知识分子加乖乖女的弊端又显现出来了,不会吵架,没办法用嗓门战胜别人。
眼前的男人面目不善地搓着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耳边都是路人的窃窃私语。
池怀音只觉口干舌燥。
“喂,池怀音。”
池怀音觉得有一瞬间好像产生了幻觉,怎么会听见季时禹的声音?
几乎下意识地,她开始四下搜寻。
然后,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揶揄笑意站在人群中间。
那身影,既熟悉又陌生。
他推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眼睛好像失焦了,周围的人全都虚化了,化成五彩斑斓的光点,唯有季时禹的身影,格外清晰。
他走了两步,然后弯下腰,把她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捡了起来,随手拍了拍上面的落灰和脚印。
还是一贯的散漫不羁,走到她身边。
“你是猪吗?谁都可以欺负?”
语气中带着轻嘲。
然后,季时禹轻飘飘睨了对面那个男人一眼。
“谁告诉你她一个人来的?”
声音不高不低,震慑力却十足:“你是蠢还是瞎?”
他比那个吼池怀音的男人高出半个头,长期运动,身强力壮,那男人见此情景,瞬间不做声了。
那男人的女朋友也觉得再闹下去不好,赶紧趁机扯了扯:“别闹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走吧走吧。”
季时禹冷冷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们吓得头都不敢回。
那对情侣走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只有季时禹,探究地看着池怀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明明他的表情带着嘲笑,可是奇怪的是,池怀音一颗不知道悬在哪里的心,却因为他的出现,落回了原处。
软绵绵的脚底,仿佛也有了力量。
池怀音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他。
不等池怀音说感谢的话,季时禹已经很粗鲁地,把她的遮阳草帽盖在了她头上。
“笨死了。”
他说。
为了得到最大的自由,季时禹常年保持着全校第一,这也是老师们都拿他没办法的原因。
而池怀音,和季时禹算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她出身好,学习成绩好,人又乖巧,是学校里的模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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