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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没生过孩子,骗不了我们。
第三,就算是她的孩子,一块抓进来了的就没有单独放出去的道理。”
我即便往日怯懦,可此时想着白莎最后的嘱托,本已是哀怒满胸,而他如此冷血,却叫我更是义愤填膺,不但声调提高,言语也断续无章。
“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们还……还要斩,还要连坐。
那是个孩子。”
“是孩子你以为我就下不去手?”
他依然平静,可声音中却是弥漫着杀气,“你怎么刚才没说下去?是想说斩草除根吗?要是上峰有令,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我必定执行。”
见我还要说下去,陪我来的少校清了清嗓子,出来打个圆场,问我道:“李先生,你说要把这孩子带到美国去,去他外婆家。
他外婆是美国人?”
“他外婆,就是白莎的养母是美国人,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本对他没什么太过恶感,可此时也是话没好气。
他干笑一声,接着道:“可如果只是养母,这能是一样的吗?美国人会让他去?”
“美国的法律就是这样,收养和亲生都是一样的。
你要是不信我说的,就去问美国领事馆。”
他点点头,嘴角狡黠地一瞥,嘲讽道:“嘿,你说我们要留条后路吧,这共产党也不傻,也留后路,都留美国去了。”
这话原本扎耳,可他反复地提起后路,倒是让我想起了此前车中那段话,希望由此而生,便也不再吭气。
少校看似胸有成竹,也不回避我,转身低声道:“既然牵扯到美国人,要不要还是请示下你们徐主任?闹到张长官那儿,或是再生别的枝节也麻烦。”
那军官怒道:“又他妈的是美国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美国人的非要在东北停战,都这份儿上了还他妈的听美国人的。”
听了几句粗话,少校仍是面不改色,笑着又递了一根烟给他:“骂归骂,听也可以不听。
可是这年月,还是少找麻烦。
就算非要找麻烦,让大个儿的扛着,是不是,咱们兄弟也犯不上给他们扛着是不是。”
想来那少校的话拿捏颇准,说对了路,事情便有了转机。
那军官掐灭了烟头,拉着少校出了门。
片刻之后,方才两个在门口站岗的卫兵中踱过来了一个,把住了门,也算是把我掌握了。
门外远山上树木草石已融成一片混沌的青灰色,顺着那青灰色的山体,一阵阵寒意袭来,直让人身心都打个寒颤。
细细想想,自己此时孤身一人,若是他们用强,把我扣下,不要说是救人,便是自身也难保,心上就像压上了一大块石头,恐惧和担忧挥之不去。
谁知只过了十几分钟,少校便回了来,脸上一副得意的神情。
他摸出烟,给了我一根,自己在对面坐下,也点上一根。
或许这还未让他意满心足,他双腿用力,身下的椅子应声后退,让出了地方,两脚便搭上了桌子。
这幅美国电影明星的做派看来他是颇为享受,小半根烟吸下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李先生,我还是小看你了。
没想到你配合得还真好。”
我不知他话从何来,心里正想着该怎么答他,却听他笑道:“你看看,你这还硬是演得好哦!
行啦,你先停一停,我得跟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我猜你也明白。
好好,你要接着演也好,那我就和你细着讲讲。
这说起来也没什么,都是人之常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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