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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伤员都得忍着疼,要不然就得用吗啡,而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是最近,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觉得腿疼得像是有无数的小针在扎自己,疼得死去活来的。
他生死未卜时一直是那么坚强,还能和咱们说笑。
可现在,他会疼得直哭。”
“我看着他,心都碎了。
就想抱着他,让他好受些。
但这该死的毛病,有时候碰都碰不得,哪怕是轻轻地被我碰到,就像过电似的,全身都会抖起来。
舅舅,看着他这么受罪,我真恨不得能替他担承些。”
楚娇的声音颤抖,晶莹的泪珠在眼中环绕。
“难为你了。”
“难为的不是我,是内森哥。
我长这么大,有妈妈护着,舅舅爱着,从来没受过什么罪。
就是手上破了一个小口子,也会疼出眼泪。
看着他疼得浑身冷汗,真不知道他怎么忍的。
身上的疼是一桩,可还有比这更让他难受的。”
“他受伤后,大小解都变得很难。
在医院里有护士帮忙,他从不让我看到。
其实我和若颖姐学过的,但内森哥他不愿让我做这些脏累的事,每次我想帮忙他都不让。
他说自己也学会了,不必别人帮忙,要不真的是成了废人,心里会觉得被人看不起。”
“我明白他的心思,这些事不管让谁帮忙,都是尴尬,让自己的爱人做就更是了。
可是他身子不方便,腰和腿使不上多少劲,自己方便每次都累得脱力。”
“刚才,一进屋,他就站不住了。
他说今天站得时间久了,又硬撑着走了很多路,实在是太累了,就答应我帮他方便。
可是咱家那旧床,本来就窄,一边还靠着墙,怎么都使不上劲。
也是我手笨,左右弄不好,没两下便把他那腿疼勾了出来。”
“他急了,说是不让我再弄了,要自己来。
我也急了,就跟他说,‘你忍忍嘛。
’这话一出口,我也后悔了。
您要是看见他疼的样子,就知道他真的是用全力在忍了。”
“我真恨自己,把内森哥惹急了。
他冲我吼,把盆和杯子都摔了。
唉,我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可他以前从没对我说过重话,我心里就委屈嘛,也说了重话,还摔了东西。”
“我们两个越吵越凶,他就闹着穿衣服,下床,说是要回重庆,结果摔在了地上。
可能是挨得时间太长,他失禁了。
您偏巧这时进来,他就觉得更难堪了。”
说了这许多,楚娇似是也费了很多气力,靠在椅背上显得甚是疲劳。
“楚娇,这也真难为你了。
以前怎么没和舅舅提起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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