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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你也大了,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母亲…”
吕雉不想将话题引到戚如意的身上,她看着案上的书简,欲要启口。
“所以,母亲是想随便将我嫁了,便不再碍你们的眼了对不对?”
芙蕖忽的拔高了声音问道。
“女子十二三岁便可以定亲了,你今年十四,订了亲,明年十五正好出嫁。”
吕雉摊开桌案上的书简,再次细细观看了起来。
暴躁,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芙蕖,听说你拿了素珠,我要它有急用,将它给我吧。”
芙蕖袖子中的手猛地握紧:“有用?是要送给你心爱的戚夫人吗?”
“若真是如此,母亲…”
芙蕖的手忽然高高扬起,随即猛地,‘砰’的一声,那木盒分崩离析,里面透明如水的珠子也瞬间四分五裂。
“我毁了它,母亲你又要如何?”
芙蕖仿佛是一只战胜的公鸡,得意洋洋的模样却让吕雉心痛万分。
“公主…”
一切发生的太快,秋婆婆还没有反应过来,芙蕖便已经冲动的做下了这样忤逆亲母的事。
娥姁和如意两个在一起又如何,怎的芙蕖一遇到有关戚夫人的事就这么偏激?
“这是要进献给你父皇的珍宝,万金难求,芙蕖,你有怨气有仇恨,那就找我来讨吧,是我以前忽略了你的想法。
可是我的喜恶是我自己选择的,你不可以替我做决定。”
吕雉走下殿来,慢慢的捡起地上的素珠碎茬:“差一点,你父亲就被匈奴困住了,你的心思为何不放在朝廷上,放在国家上。
我与她好,并不会影响什么,她不喜欢你父亲,她只喜欢我。”
“呵…不喜欢父亲?母亲,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她和父亲生下了四个孩子,她的地位仅次于你这个皇后,她还和你一样,住在中宫。
她怎么会不喜欢父皇?便是不喜欢,可是她却霸占着,享受着父亲的宠爱和怜惜,这样的她,更加可恨!”
芙蕖冲上前,大力的摇晃着吕雉的肩膀道:“母亲,清醒一点,好吗?”
“公主!”
秋婆婆站在了两人身旁,企图分开两人,吕雉却沉声道:“奶娘,让她喊,让她说,她想如何,都随她,便是将事情告诉皇上也无所谓,都由着她。”
“你大了,有你自己的主见了,我不让你为我做决定,我自然也无法去左右你的心思。
我从不怕你父亲知晓,我怕的,只是她会因此而受伤。
如你所说,她一直享受着宠爱,可你是否知晓,她一直在想尽办法避孕,更是因为拒绝你父皇的宠爱而被他强迫,差点流产呢?如果你嫁给了一个你不爱的人,比你长许多岁的人,一个或许对你好可是却会为你树立很多个潜在的敌人的人,你会过的快活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慢慢的,也学会了为戚如意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的确,这样的生活,会把人逼疯。
芙蕖整个人愣住了,片刻的怔忪后,她狠狠地说:“她生是父亲的人,死是父亲的鬼,身为妾侍,侍奉父亲本就是天经地义的,父亲给了她夫人的尊位,她享受了荣华富贵却又说不喜欢不愿意反过来引诱你,这只能说她不自重,不珍惜。
母亲,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想的?”
吕雉冷笑一声,随即从桌案上翻找到一封书简扔到芙蕖的脚边:“我们背着他相爱是我们不对,可是他折辱于我,不顾于她,这样的不幸你要我们认命吗?芙蕖,如果遵从君命是天经地义的,那我肯定,你的境遇,一定会比如意更加凄惨百倍。”
芙蕖的心里因为吕雉的话,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强装着镇定,捡起那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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