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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绣绣……好想你……”
绣好想被拥抱,从心底升腾起的温暖知觉触抵着她的冰冷神经,令她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星光映红泪眼成为一片血红星河——
血光突然由弱变强,霎时间,千万道深红射线从雷氏城堡无数孔隙散放而出,如火山迸发暴雨天降,峡谷炸裂了!
慌乱中的罪恶组织退散不能奔逃不及,射线刀纵横扫射万箭穿心,血浆红光乱空飞溅,惨鸣嘶叫震耳欲聋。
稀松草木间,裹满污泥脏叶的若一直朝山下滚落,为了验证她的自信,任凭身体摔滚不愿半路打住,哪知这山坡本就陡滑至极,想停也停不住了,她浑身酸痛湿漉难忍,全身上下被擦破,衣裳也撕扯成片,腿脚和胳膊多处被划伤,唉,真是自讨苦吃……若连连叫苦,不晓得哪里冒出一根带刺的断枝勾划而过,呲啦一声从腰腹破开了一条细长血口,若痛得紧咬牙,翻滚之时摸准身上匕首,抽刀左刺右砍,谁知锋利的匕首只会顺路斩树断草,根本停不下来,她晕头转向直喊疼,真是太糟糕了,简直倒霉透顶,她后悔死了。
哗忽——山中骤然腾起萌动紫光,沿着上坡丛林倾流蔓延而下,追踪着若的翻滚身迹加速倾移,若渐感一阵温适,柔光裹覆倾盖,似一个温怀拂泻而过终如期而至,若欣然闭眼,只觉得一双手臂由缓到急将她揽抱,随着预料之中的惊喜,若安躺入怀幸福睁眼:抱着她的果然是凤。
将满身血泥的若落放,凤的焦虑神情暂时松懈:“好了,没事了,你还能站起来吧。”
若在极短时间里对凤产生了极强依赖,她腿脚打颤又抱紧了凤:“谢谢你,只有你在乎我,会来救我。”
打量着若浑身数不清的伤口,凤仿佛又看到了初次相遇时的若,那个悲惨孤苦的女孩子,现在的她似乎开朗了许多,但依旧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凤纵然能给予她千百次的呵护,却一次也猜不透她的心机。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求你原谅我,现在只想诚心地向你道歉。”
若试着鼓起一点点勇气,对凤说出心里话:“我知道,因为即使有天大的事摆在面前,你都会毫不犹豫转来救我……所以我不该赌气对你发脾气。”
直面若的眼神,总有一些未知的错觉,凤转身遥望山顶,正在散去的尘雾里显露出天空鲜艳的蓝:“你不必道歉更无须道谢,救你只是我的本能反应而已。”
若惊疑却不敢再作揣摩,凤的迷惑与冷漠牵动着她内心深处的激情:“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去那边?去到刹那的陷阱里?”
漠视山坡上渐淡的硝烟,凤坚定的目光已无需多言,他侧身把手递给若,初遇之时就是这只手来抱若的。
“我……”
若呆惊又欣慰,她无暇顾虑,一只沾满泥水的纤伤之手伸给了凤,一时间仿佛阔别已久的体温在指间迅猛感传,冲破矜持战胜了所有疑虑,她忽然觉得连同身心都交付了出去……
硝烟残逸,空寂的战场到处是焦色腐臭,血流成河却看不见一具尸体,烈火焚遍山野,高岗之上的雷氏城堡却泰然耸立,当仙一行人赶到峡谷腹地,面对的只是这样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城堡打开了射杀系统……想不到雷会这么残忍。”
大家遍寻不到一个活口,血幕响起铃声,焦烟里浮出一个血影,她手持双剑,残裙破衫浸透污血,铃声落定,鱼儿悲喜交加:“绣……绣绣姐……”
“——不要过来!”
绣提起右剑凌空乱舞,被昔日亲友剑阵包围,众亲眼里的她俨然已是一只魔鬼,唯独鱼儿不离不弃向她靠近,绣苦笑:“别过来,你没听到我的话么!”
“不,姐姐,回来吧,回到我身边——”
鱼儿热泪盈眶敞开怀抱,携着同样的铃声,直至寒剑顶住胸膛,姐妹之泪滴落相融染红血剑——噌嚓!
冷剑推刺而入,断去绳结,铃铛坠落,鱼儿捧剑瘫跪,悲容之中泛起清醇笑颜,她拾起铃铛递给绣,绣也从裙腰摘下自己的铃,两副铃铛浸染温血,缠绕碰响之后留在了鱼儿手里——
“陪我去看海吧……”
“好……姐姐……”
鱼儿安然合眼,魔女剑下的替死鬼竟是自己的亲妹妹,鱼儿代替了樱,樱不愧是个善于海誓山盟的姐姐,关键时刻却是不敢露面的贪生怕死之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绣提起左剑划转半圈搭在自己脖子上,行将自刎,一抹刀光忽然从她脑后袭来,刀剑相抵,铿锵有力——
“女人终究是女人,不是毁了闺蜜,就是害死男人——”
刀影在暗笑中迅速变宽变长,一个黑袍男从绣身后现形,他一手持刀控剑,一手粗暴掐住绣颈,以壮硕四肢捆抱绣的残躯,揉捏那满目泪痕的苦脸,捂起她惊痛咳喘的血唇,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舔咬起来:“绣,给他们看看,你身为女人的价值——”
“峰……峰少……放开我……你胆敢以下犯上……混蛋……唔……”
峰少?!
这竟是一个让奈奈心惊胆寒的名字,那狰狞的表情铭刻于心,自从上回遇见峰少,她可就再也没见过伊伊啊!
刀剑吭哧磨撞,黑袍男推刀斩剑挟持绣,化作一团黑风激跃上山:“想要她的命,跟我来——”
凤与若奔行赶至却是晚到一步,若手心发烫紫光燃燃,凤已瞬间化为紫影去追那黑风,仙、春、小紫紧随其后,一道道光影像纷飞的彩色雪花飘跃山顶,那是通往雪仙小屋的方向——
“唔……可恶……你这混蛋啊……放了我吧……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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