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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赶着车,跟在最后。
程平偷偷掀开帘子看陆允明离得远了,便没什么正形地曲腿斜倚在背靠上,把一个隐囊塞在腰后,舒服!
很快乐游原就到了。
离着这么近,程平竟然从没来过,对乐游原的了解还来自从前读的诗词,“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之类的。
此时终于见到了这传说中的乐游原。
与曲江的婉约不同,乐游原地势高耸、广袤开阔,这里的天似乎都格外高远,从原上往东北看,长安城如棋盘一般,尽在眼中。
这个时节,树木牂牂,芳草如茵,一片深深浅浅的绿,杂着些花朵的彩色,美得很,关键是——人少。
上巳节大家都凑去水边了,若是重阳节,这里恐怕就该摩肩擦踵了。
程平手搭凉棚,看远处的建筑群,亭台楼阁檐牙高啄,又是皇家园林吗?
陆允明在程平身侧负手而立,“那是当年太平公主的别院,后来被分赐诸王,又几易其主,如今是赵王、中山王等几家的园子。”
权倾一时的公主,还有她那千古唯一女帝的母亲……程平轻轻叹一口气。
“为何叹息?”
陆允明侧过脸来问她。
“门生只是有些怀古。”
“哦?想是得了佳句。”
……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看程平神色,陆允明哈哈大笑。
溪边饮马的韩秀扭头,阿郎对程郎君果然不同,都多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走,我们去赛马。”
陆允明笑道。
程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幽幽地呛声:“座主看平这小身板像是能赛马的吗?不是谁个都似座主允文允武的。”
陆允明负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平。
程平到底胆儿小,让他这么看着,自己就“声渐不闻气渐消”
了。
她轻咳一声,笑道:“那个,您可得让着我。”
陆允明绷着嘴角,弯着的眼睛却出卖了他,“拿着!”
把自己惯用的马鞭丢在程平手里。
程平摸摸那马鞭的柄,“这是骨头的吗?”
陆允明回头,对这孤陋寡闻的已经彻底没了脾气:“犀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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