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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建国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明天韦厂长要去省里开会,这是公事,不合适不派车。
后天廖厂长约好了去红泽看病,您看……不给他派车也不合适。
大后天安排了去省党校接阮厂长,如果不去接的话,最好您能亲自给阮厂长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别让我们下面的人为难……”
宁中英呵呵冷笑,道:“翟建国,你长本事了?玩手段玩到我面前来了?”
翟建国捶胸顿足道:“宁厂长,你这就冤枉我了,实在是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事情。
本来厂里有两部小车,倒是能够周转得过来的,可是那辆岗山牌的小车子偏偏坏了,修了好几天也没有修好。
要不,我再去催一催车队,让他们抓紧把车修好,修好了我就优先安排给您?”
宁中英闻听此言,再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他是一个强势的人,在自己称王称霸了一辈子的厂子里,被人如此冷落,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甚至连训斥翟建国一顿的兴趣都没有,因为这样做只能让人觉得他是黔驴技穷。
看着宁中英走远,翟建国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他抄起电话,要通了汽车队,问道:“那辆岗山吉普修好没有?”
“翟主任,快了。”
对方回答道。
“先放一放,不要急着修好。”
翟建国吩咐道。
“为什么呀!”
对方一愣,再想多问的时候,翟建国早已经把电话撂下了。
宁中英在翟建国那里吃了个软钉子,心里的火更盛了。
他原本只是想到北溪去找原来在县里任过职的领导谈谈青锋厂的事情,以便借市领导的话来压一压县里。
在见过翟建国的嘴脸之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此行要以告状为主要目的。
自己既然已经跳出来和韦宝林翻脸了,那么就必须一棍子把对方打死,打蛇不死,反受其噬,这个道理宁中英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他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拎上自己的手提包,叫上女儿宁静,骑上车便往县城赶,准备搭乘过路的火车前往北溪。
没想到,刚出厂门口没多远,迎面竟然遇上了开着吉普车回来的秦海。
“秦海,你还没说你这车是哪来的呢,还有,你怎么会开车呢?”
宁静在宁中英身边好奇地问道。
她年龄还小,对于大人们的这些恩恩怨怨虽然也知道一些,但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是秦海会开车这件事,让她觉得兴趣盎然。
秦海简单而有选择地把从省军区借车的事情向宁家父女二人介绍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笑着对宁中英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韦宝林不肯给您派车,那就由我开车送您去北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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