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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胜桦收好还回来的粮票,只吃了一个馒头。
明显没吃饱,但也不打算吃了。
将剩下的两个馒头用油纸包重新包好,揣进了两个裤兜里,一边一个。
陆远见怪不怪。
大家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能吃一个白面馒头就不错了。
剩下的两个估计要留着中午当午饭吃。
可他没这种觉悟,三个小碗大的馒头全被他就着白开水干完了。
贺胜桦看得眼皮直抽。
村里人都说他好吃懒做,真是一点都不假。
早上一次就能干掉三个大馒头,吃东西一点节制都没有,还从来不下地挣工分,这谁能养得起?
想到温沫雪那么好的姑娘,以后还要养这么个大胃王,被这个人拖累。
心底就莫名窜出一股火气。
想开口让对方少吃点,以后有好东西多想着媳妇。
还有一个大男人得有男人的样子,至少要下地挣工分养家糊口才行。
可转念一想,自己又没立场说这些话。
最后憋着一口闷气,背对着陆远躺在空着的病床上。
也不知道是气陆远没担当,还是气自己没用。
再次醒来,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大队长来了。
“刘大爷情况如何?毛豆说伤情加重了。”
陆远回,“嗯,高医生说刘大爷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远盯着孙常胜,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果然,当听见人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时候,那微微上扬又强行立马压下去的细微表情,还是被陆远给捕捉到了。
他眼神眯了眯,问道,“大队长叔,人都这样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守着吗?”
“守,必须守。”
孙常胜义正辞严。
“只要有一丝醒过来的希望,我们都要将人放到卫生院让医生救治。”
陆远苦着脸,“可是医生都说了,刘大爷不可能醒过来了。”
说着懒洋洋地打个哈欠。
“还有,我们这样日夜守着比干农活还累,今早的饭钱都是我和贺知青自己掏的腰包。
这可不是人干的事。”
孙常胜看着精神饱满的人,心里腹诽,完全看不出哪里累了。
再说,这人下地干过农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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