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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那修罗之门,一推门,先被从里刮出的阴冷森风给刹出了脚步,只皱了鼻不肯再呼吸。
浓腥的腐朽之气,加之栗寒森森的阴风阵阵,若压了无数惨死之人的鲜血和煞气阴魂,扑面而来。
脚带桎,颈上梏,被鬼刺亲自押解着的左小吟鼻子一呛,下意识地就止住了脚。
鬼刺不耐,朝前猛地一拉,她脖子上的梏被铁链紧紧一挣,就踉跄着进了修一间。
进了门,左小吟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行血写的大字:
欢迎,来到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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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毛骨耸然地恐怖之地,集合了左小吟可以用脑子想象或者想象不到的任何可怕刑具。
她自以为入狱之久,足够见过鬼刺所谓的刑罚手段和私下狱囚内部的折磨,可直到今天她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监狱。
鬼刺恢复了平静,倒不见刚才那动怒的模样。
拉着她走到一个高高的交叉架前,亲自动手将她身上的桎梏和枷锁挨个扣在了双叉架上。
双手双脚大大地被分开高高卡在木架上,左小吟这次是当真心凉了。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而她,现在还是那种连蹦达都不能的死鱼的肉。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甘心地看着垂头正固定双叉架的鬼刺,问了一句:“你怕我骗你,就不怕应蝉落骗你?”
鬼刺转过视线看了她一眼,苍白而冷俊的脸上依旧是不带一丝感□彩的平静。
阒石样的眼睛里黑得纯粹而凛冽,只有昏黄的灯烛倒影,勾勒着一点欲语还休的幻影子。
“……”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身后一声欢快的口哨声,轻漫地打破了这僵硬而古怪的气氛。
站于鬼刺身后的应蝉落,斜靠在门边,笑意满满地碧色眼睛里桃花一片。
“阿咧,小美人儿,挑拨离间可是会遭人讨厌的呢。”
左小吟大已习惯这人的不要脸程度,转头采取无视的表情,闭着眼睛靠在架子上一语不发。
如果只是鬼刺一个人在,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可以挽回他的信任。
可如今,多了一个这么碍眼的人存在,简直是就在监视一样。
啊啊,只希望今天能短一点,再短一点,最好她能这么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第二天。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而血腥的。
“啪啪——”
几声破空而出的响亮甩鞭,催得左小吟耳根一麻,嘴里就发苦了。
哎,鞭刑么?不管如何,比着摆在那边的一大堆东西,她觉得鬼刺还是够意思了。
果然,比刚才更加接近更为剧烈的声音,刷地一下迎面而来,左小吟甚至能感觉到那寒冷的劲风,凶猛地裂空而上。
“啊。”
左小吟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发出了一个短暂地音节。
她咬了牙睁了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一道长长血印自腰斜向右腿,被鞭打的地方尾肉翻起,可并不多血。
抬起视线,正正望着一手握鞭,一手拉鞭首的鬼刺。
他没有立刻挥出下一鞭,啪啪地时软时硬地挣着鞭子,闷闷作响——果然是倒刺鞭,还是那种暗钩型的。
他依旧平静,苍白如玉的脸,滇黑如墨地眼。
“说,还是不说。”
“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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