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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起了春雨,断断连连的雨珠子成缀的落下,压在半空的乌云坠着,把人的呼吸和情绪一同抑成粘湿的意味。
莫名的烦躁。
简止言下了马车,就开始觉得心里慌堵。
望着大狴司门前那两座青铜狰兽,他压了心里的烦乱,撩开了车帐,默言道:“盈儿,既然你非要跟着我来。
那就听我的劝,别下来。”
“大人说笑了,您说什么,这自然是什么。
贱妾和爹娘生死都在大人手里,又怎敢冒失?”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帘,一个极为好听的女子声音,清冷响起。
听了这话,简止言脸色有些青,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未说什么放下了车帐,吩咐了下人几句转身就走进了大狴司的大门。
走了一会,随下人引见进了里门,简止言就看到那司堂上冷冷清清,只端座了一个正俯身写字的素袍男子。
他轻咳了一声,果然,那男子抬起头,看见是简止言,却也依旧面无表情,连一个客套的笑容都无,直把简止言脸上的三分温笑憋的有些发僵。
“鬼刺大人。”
简止言面色如常,依旧和笑,得体鞠礼。
“叫我狴司。”
鬼刺冷漠的转过身,很干脆的连话都不给简止言接,直接朝着后堂牢狱处走去。
“简大人,请这里走。”
从未如此干脆的碰到这种钉子,简止言面色一顿,随即唇角扬了一个异常平静的笑,桃笑俨然。
此人,果然身如其闻冷硬之如顽石。
鬼刺,真名不知,当朝大狴司长,掌管赣国司狱。
满朝文武,皆文其名而胆寒。
此人心狠手辣,当朝刑罚千种,大部分是出自其手。
而且此人行事诡秘,从不与任何人有过私交,底细除了皇室几人知晓,无人知从。
而简止言也只是在朝堂上见过这个人几次,连话都未说上过。
为何今天,他会因为左小吟而惹上这个男人?他跟着鬼刺朝内走着,虽是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可一路行至牢狱门口,他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厚重的锍石门,铁锈磨得斑斑,门口的守卫见了鬼刺二人,恭谨的退到一边,打开了门。
而待到他们二人刚入得门内,后面的石门就再次被紧紧的关上,不留一丝罅隙。
顿时,只剩监牢里昏暗的灯火,压抑而沉闷不见一丝光明。
简止言刚想继续朝前走,却不料鬼刺忽然拦住了他,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淡漠的说,“简大人请止步。”
随后就从两边阴影里陡然窜出两个黑影,极其迅速的在简止言身上上下摸索。
简止言心惊之时,鬼刺一手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简止言挑了眉,并未显出半点不满,和气的朝鬼刺理解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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