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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左小吟紧紧握着简止言的手,厚重的油布半遮半掩,光影班驳。
那人的脸,半沉在阴影里,不甚明了,只是那双沉黑清澈的眼睛,干净而直接的望着她——就好似一直以来,那个温淳的少年。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简止言满意的轻扯唇角,把手抽了出来。
“应兄,把那酒给我。”
一直站在一边不曾露出面容的檀衣男子,有些迟疑,“止言,你确定?”
“你听不见么,应兄?”
檀衣男子轻叹了一声,“好吧。”
随即上前两步,递上了一只精致的鸢红琉璃小瓶。
简止言接过瓶子,轻轻打开,摇晃了一下,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手心里。
红玉一样的液体,泛着让人迷醉的色泽。
他一手鞠了那酒,一手伸进囚车,轻轻抚着左小吟的脸,温柔而体贴。
“小吟,我是为你好。”
眼眉如画,笑意轻染,半盏酒,半盏温柔。
那样的他,那样的他。
左小吟傻傻的跟着笑了。
她竟然忍不住想起很久之前,生性就不怎么喜笑的简止言第一次的笑容。
那是简止言刚入左家大院不久,倍受欺凌,有次几天没曾吃饭。
左小吟费劲苦力的跑了老远换了人家两只玉米,拿回来给他烤。
结果玉米塞到灶头上没烤熟不说,倒是险些被管家发现把带火星的玉米叶子藏到了怀里,硬生生把小脸给熏成了黑锅底,一身衣服烧的尽是窟窿。
看到这样狼狈的她,冷冰别扭的臭脾气小孩简止言,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笑了。
他抱着烤熟的玉米,指着一脸黑灰的她,大声笑着说:“黑媳妇!
黑媳妇!”
哈哈哈哈。
她跟着他傻傻的笑,把脏俗鄙视的外号当成幸福揣着。
揣着,揣着。
就象揣着那只烤熟的玉米,宁愿烧着,也不愿放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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