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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从泰清居回屋之后便找来了习嬷嬷,询问抚琴的伤情。
因为云辅的寿宴在即,云家的客人越来越多,她听从了许氏的建议,把抚琴送出去养伤。
昨日习嬷嬷便是送抚琴去附近的庄子,在那里安排可靠的人手照顾她。
虽然云居雁知道抚琴的伤势并无大碍,但她还是亲耳听到了习嬷嬷的保证才放下心来,接着又问:“我让你顺道去邻镇买的鸳鸯绿豆糕,可买回来了?”
“是,买回来了。”
习嬷嬷笑着点头,不过因玉锁还在泰清居扣着,她笑得有些勉强。
云居雁知她的心思,安抚道:“嬷嬷放心,祖父不会为难玉锁,她一定不会有事,不过青杏……”
她担忧地皱眉。
不管谁对谁错,明面上总要有一个人端起责任,背上黑锅。
这一世,她决不能让青杏像上一世一样,为她而死。
习嬷嬷虽担心女儿,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谢过云居雁之后,故意引开话题问:“姑娘的绿豆糕是为四姑娘买的吧?只是不知道她与三夫人,三少爷,六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几位姑娘中,四姑娘与您感情最好。
别人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云居雁不置可否,含糊其辞地说:“算时日,他们也该到家了。”
她记得,三房的人明日一早就会抵达。
想起四妹云凌菲,她轻轻一笑。
前世的她们感情一直很好,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断了联系。
与云居雁估计的一样,午饭过后玉锁便回来了。
她在泰清居并没受什么委屈。
云辅让她带回了几句话,婉转地告诫云居雁,不要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
看起来应该是老太爷正在与沈家协商。
下午时候,云居雁想去许氏那边探听一下消息,但许氏一早就去回事处处理杂事了,连午饭都没回芷槐院,而芷槐院中也有不少管事娘子等着。
她只得退了出来。
担心着惠嬷嬷不知是否对沈家的人说过什么,云居雁信步在园子内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与沈君昊不期而遇的假山旁。
垫了一块帕子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她静静思量着。
一想到沈君昊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只觉得愁肠百结,前途渺渺。
“玉瑶,帮我把箫拿来。”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吹过洞箫了。
玉瑶应声而去,很快为云居雁取来了她最爱的竹箫。
此箫以小水竹制作,外表涂以古铜色,简单地雕刻着几支兰花,那兰花的枝叶仅寥寥几笔,隐隐约约中竟似一只展翅的凤凰。
云居雁自小爱吹箫,家中的玉箫,紫竹箫,九节箫无数,其中不乏名贵之物,但她却独爱这支朴实简陋的竹箫。
用她的话,只有这支箫的音色最为优美圆润,又不失娴静悠远。
玉瑶不懂音律,只觉得主子吹出来的乐曲是最好听的,特别是有抚琴在一旁弹琴的时候,飞过的鸟儿都会停下来倾听。
因长时间没有练习,一开始云居雁吹得颇为不顺,可渐渐的,她忘记了乐谱,舍弃了技巧,她看到自己正在病房中望着昏睡不醒的沈君昊,她只希望他能醒过来。
无限的失望中,她看到许弘文正盯着在冰冷的湖水中不断挣扎的她……
悠扬的乐曲随着午后的微风在庭院中袅袅飞扬,余音久久不散。
二门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正从马车上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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