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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都知道他身份,太子也没吩咐不放他走,因而也不敢硬拦,只能让开放他离开。
王致午睡醒来,也没等到刘启像往日般回书房,心下发闷,便独自走到宫中亭榭水池旁吹风。
程姬虽然有名无实,但这事却让她想到她启哥注定是要登基称帝的人,为皇者从古至今三宫六院,就算是杨贵妃那样宠冠后宫的也不过是衬得“六宫粉黛无颜色”
,那些粉粉黛黛还是一个不少。
她哪受得了这个。
要是搁现代好处理,问十个人十一个得和她说“这么渣还留着过年?”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得把他启哥留着过年的,而且要过好多年。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还得和太子殿下商议决定。
但是现下太子不在,太子妃同志也只能挥退了杏花春梅,独自一人蹲在池边捡了石头扔里面打水漂玩。
杏花和春梅知道她为什么事心烦,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也不好烦她,只有默默退开。
毕竟太子与太子妃恩爱甚笃,可是全宫上下有目共睹,和那些貌合神离的夫妻不同。
但凡一个人心中满满装着另一个人,哪个人又会希望爱人身边环绕众多佳人相伴呢。
谁能想到自己宫里今天多出一个不速之客。
刘贤远远看到池边蹲着一妙龄女子,衣饰华贵,容姿不凡,只是神色郁郁,似有心事。
这太子宫中,甚至这整个未央宫中,这个年龄能作如此打扮的,除了太子刘启之妻,当今太子妃殿下,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刘贤猜到对方身份,却没避让,也未行礼,而是径直走上前去。
看见王致郁郁寡欢的模样,他心下竟突然浮上来薄宴那句话——
“还和她嫡亲哥哥有不明不白的关系。”
王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块阴影,从影子她就能看出来,是个男人,而且绝不会是她启哥的。
但是宫中侍卫包括晁错等太子近臣也没有如此胆大包天的。
她皱眉站起来,脸已经冷了下去,抬起头见一人衣饰尊贵,双眼微浑,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正看着自己。
那人突然开口问道:“娘娘是在想什么?”
王致脸已经彻底沉了下去,不答话,只是冷冷看着那人。
她太子妃也不是白当的,这些日子摆出来的气势,足以唬住一般人了。
那人却似看着有趣,问她:“娘娘可是在想远方的哥哥?”
王致第一反应是我哪来的哥哥,第二反应是我想王信做什么,第□□应是他提哥哥,莫非他知道我其实是王致而不是薄致?
脑子还没想清楚,身子却下意识退了一步。
那人却伸手去拉,口中道:“臣乃吴王世子刘贤,不过看娘娘孤单而已,实在没有恶意。”
王致心下烦扰,也不管他刘贤刘不贤,反正她丈夫是太子,除了她公爹大人,还没谁能大过她启哥的位置。
况且以她所见,这刘贤也不像有什么好意。
她一遍扬声叫杏花春梅,一遍伸出另一只手去拍刘贤试图拉自己的那只手,却被拉住手腕。
王致挣脱不开,才有些急了,但已听到杏花春梅赶来的声音,便又镇定下来,也不挣扎,而是淡定地垂下眼,看着地面,彻底无视了这无礼狂徒。
反正这是自己地盘,她倒要看看谁敢撒野。
随着一声闷哼,桎梏自己的力量便松了下来,王致讶异地抬眼看去,就见这先前不可一世的吴王世子悄然无声地委顿在地,面色发白,从后脑处洇开一片暗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地面。
而她面前,刘启挺身而立,左手持一块实木棋盘,盘角沾着一大块血迹。
几滴血溅到了他的手上,衬着修长苍白的手指,红得触目惊心。
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瞧着她,却是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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