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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站了会儿,也进了楼梯口。
电梯已经走了。
他其实感冒了,有点儿严重。
讲话带着鼻音。
但她没发现,也没问他。
她从前,是连他午睡之后的鼻音,都会不放心地问一声他,是不是着凉了的。
转角角落里,一只从细网上掉下来的蜘蛛,躲在暗处,不知是冷静,还是惊恐地蛰伏。
江随低头,面色凉淡如水,盯着它。
两方视线,心有灵犀地对峙。
直到江随弯下腰,将意识到危险的硕大蜘蛛捏在指间,起身,将它放回杂乱的蛛网。
花灰色的节肢动物,触到自己熟悉的丝网,一时仿若反应不及般,顿在原地。
“怕什么呢?”
江随微歪头,看着它笑了笑,轻声问,“我有这么吓人吗?”
他说完,见它不动,以为它终于明白,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它。
唇角笑意加深,他缩回的手又重新探过去。
蜘蛛猛然逃远,躲在束缚里,盯着他。
他停下动作,指节顿在半空,唇角仍勾着笑,问它:“我欺负过你吗?”
在阴暗处生活久了的动物,触肢上细粉似的绒毛,日久天长,淬了天生的毒液,攀爬过他指节的地方,很快燎一阵阵叫人悚然的刺疼。
男人低眼,看着白皙指节上迅速蔓延的红痕。
不容忽视的灼痛、刺痒、涩麻,仿佛不仅牵地他眼睑泛红,连胸腔里那块软肉,也跟着焦灼起来。
无人转角处,呢喃般的轻问:“为什么,要怕我呢?”
良久,又响起带着回声的一记低哂。
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来、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和态度,和他说过话。
可她怎么能……厌烦他。
……
江随没再去齐柏,坐电梯回了地下停车场。
他觉得他此刻的状态,不太适合再见林鸢。
他怕自己说出问出什么奇怪的话,叫事情不好收场。
他坚信他们之间,不会为了别人生出嫌隙。
他不相信,不相信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感情,会输给一个她认识不过才月余的陌生人。
可为什么事情,似乎在朝着他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他为什么,会有无法掌控未来走向的不安感。
为什么客套、疏离、无所谓,甚至是淡淡的厌烦。
竟然是林鸢对他,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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