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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无赖地摊摊手道:“其实,就是瞎猜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真的在水下找到了。”
“原来如此,”
陆绎盯着她,道,“那么你们不如再猜一猜,我会不会把你们俩装箱子里沉到河里头去。”
“经历大人真爱开玩笑,哈哈”
她干笑两声。
陆绎目光未有稍移,仍旧盯着她。
她只得一条一条地将各种发现和推测如实道来,未再隐瞒。
“你已经推测出来,却着意隐瞒,还说不是为了私吞。”
陆绎慢悠悠道。
“王方兴,连同他手下的人既然都有嫌疑,我自然不好当众说出。”
她讨好地朝他一笑,“再说,我们无法确定箱子就藏在水下,所以想得是找到之后再告知大人。”
瞧她笑得小狐狸一般,偏偏还是一只没道行的小狐狸,陆绎不由暗暗好笑。
他让杨岳去把王方兴请过来时,见她站在哪里无事,忍不住故意出言刺了她两句,看她明明气得咬牙切齿却硬忍着,他无端生出些许惬意来。
沙修竹是个北方汉子,且没经过多少事儿,看见那些箱子就愣住了,陆绎再稍稍一诈,他就误以为事情已经败露,坦然认了。
陆绎心知,此事虽是他做的,身后却一定还有人在为他出谋划策。
窗下还有人在偷听,陆绎知晓是何人,心中暗自恼火。
这两个小捕快究竟是自己不知死活,或是听了杨程万的授意,竟然胆大到来听他的墙角。
沙修竹性情倔强,不肯说出同伙究竟是谁。
陆绎瞥了眼窗口,骤然出腿,疾电般扫向他的腿
随着骨头断裂的脆响,沙修竹惨叫倒地。
陆绎面色不改,转向窗外,正对上袁今夏吃惊的双目。
此举,一来给这两个小捕快一点警示,莫再作这等越逾之举;二来也是为了方便制住沙修竹。
陆绎此行未带随从,袁今夏与杨岳二人连他的壁脚都敢听,显然靠不住,先打折沙修竹的腿,让他行动不便,便是有人来搭救也要多费些事儿。
未搭理袁今夏二人,他先命船工将沙修竹带回底舱关押,然后径直去叩了杨程万的舱门。
“陆大人?”
杨程万一瘸一拐开了门。
陆绎温文尔雅地有礼道:“令徒二人不知为何藏在我窗下偷听?言渊行事自问光明磊落,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只是担心前辈是否对我有所误会,故而心存芥蒂?”
杨程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朝陆绎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大人千万莫要误会。
小徒顽劣,竟敢冒犯大人,是我失责,我一定让他们向大人您好好赔罪。”
“前辈言重了,”
陆绎风轻云淡地笑道,“言渊年轻,此番江南之行,若有不当之处也请前辈直言才是。”
“不敢不敢。”
杨程万忙道。
“既是误会一场,那么前辈好好歇息,言渊就不打扰了。”
陆绎转身走了,留下杨程万在原地眉头深皱。
杨程万也曾是锦衣卫,他知晓,锦衣卫行事时盯梢窃听是家常便饭,但若用在自己人身上,却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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