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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正自奇怪:这个浓眉大眼的庄稼汉是什么人?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力扛老国公的棺椁,又给老国公下跪磕头,难道是受过老国公的恩泽?若老国公当真有恩于他,为何粗布麻衣,却没有为老国公带孝?
别人正想问那庄稼汉来历,却见那汉子站起身,摆脱了伸手来扶他的执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突然口鼻中溢出鲜血,然后一下扑倒在地。
众人纷纷惊呼。
旁边的执事急忙去扶,几个家丁围了过去,那庄稼汉气息已经极为薄弱,眼看命在旦夕。
看来老国公的棺椁实在太重,这庄稼汉以一人之力顶住,但他也是*凡胎,血肉之躯,不是力能扛鼎的霸王,不仅腿骨骨折,内脏也受了重伤,那千钧巨力几乎压得他脊椎折断,眼看是不行了。
这庄稼汉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跟国公有什么渊源,便在老国公的棺椁下,垫上了自己一条命,直教人唏嘘不已。
而这时柴家的护院和壮丁都纷纷守卫在老国公的棺椁四周,蔡真两次施展阴损手段,都没有成功,柴俊义胆气一壮,指着蔡真道:“蔡大人!
我家国公爷出殡,你居然使用这般无赖下作手段,若再不让开,我便启奏圣上,不信治不了你的罪!”
蔡真冷笑:“柴老二!
你脑袋被娘们腿给夹坏了么?我再说一遍,你们若不给我堂兄磕头赔罪,休想从此处过!”
蔡真手里抱着蔡德章的骨灰盅,蔡京在赵官家跟前颇为得宠,蔡家一门都是权贵,本来来这里闹事,确实有些理亏,但蔡德章死得不明不白,蔡家受了委屈,来这里闹一闹,也是情有可原,而且蔡真虽然也是朝廷命官,辈分却低,来此处胡闹,蔡京只需说一声侄子没有管教好,便能对付过去。
柴俊义一张脸涨红,他没想到蔡真如此咄咄逼人,柴家虽说是有国公的爵位,但这只是身份尊隆,从权位上说,却也不算什么,而蔡家才是真正的权贵,从来只有蔡家欺负别人,却没有受别人委屈的道理,就像蔡德章在江州所为一样,他根本就没将这些贵族仕绅们放在眼里。
蔡家得势的时候,连皇室宗亲都敢轻慢,别说你一个国公了,就连童贯一个太监,都能当上国公,这爵位根本没有想象中值钱。
柴靖宇道:“姓蔡的,你之前说过两句话,我们今日要从此处过,要么给你堂兄跪地磕头,要么便从你们身上踏过去。
实话说,妄图我柴家给你们姓蔡的磕头,是不可能的!”
蔡真道:“那这么说来,你们是要从我身上踏过去了?”
柴俊义拽住柴靖宇后背的衣服,急忙摆手:“有事好商量,还没到玉石俱焚的程度!”
柴靖宇是个特别能惹事的,柴俊义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没管住他这张嘴,不由气道:“你怎么这般不知道轻重?他们姓蔡的权倾朝野,怎能跟他们结下死仇?”
柴靖宇怒道:“他们敢往老头子棺材上泼狗血,敢箭射杠夫的腿,要将老头子棺材翻下来,这若不算死仇,怎么才算死仇?”
柴俊义急道:“他们死了一个知府,咱家死了一个国公,此事本就掺杂不清,就算他们闹事,赵官家也不会治什么大罪,现在是我们受了委屈,而他们折辱国公府,毕竟理亏,赵官家就算偏心,也会觉得亏欠了我们柴家,这才对我们有利……”
听柴俊义絮絮叨叨分析利弊,柴靖宇顿时就气笑了:“柴俊义啊柴俊义!
人家试图要掀翻你老子的棺材,你却拿这个当做政治筹码,你真是……那你莫如将我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拿出来让人家砸个遍,那你就有更多的筹码,去皇帝老儿那里哭诉冤屈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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