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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咱们这样,一句话也不说,闷死了。
我答应了白牧师,就不劝你了,回去吧。”
他话说完,便准备转身远去。
或许未必出自真心,而只是不愿接受这样的再见,我忙着喊道:“培真,我要是去华盛顿,怎么找你?”
他回过头,脸上却依然平静,并未因为我这句问话而显露出喜悦。
“咱们政府的代表团会住在威勒德旅馆。
去那儿打听就行了。”
他见我仍是站着不动,便接着说道:“友然哥,别愣着啦。
回去吧。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有些决心你即使现在不下,最后也是躲不过去的。”
送走培真,转回至客厅,却发现白牧师也悄然离去,就只剩下伊莎白,端坐在窗前。
无论是偶然或是有意,这确实是我那时最渴望也最需要的情景。
我在伊莎白身边静静地坐下,却没有马上开口。
“你想谈谈这事吗?”
还是伊莎白先打破了沉默,“当然,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保持沉默。”
眼见手中识别方向的金线堪堪被抽去,我忙着说道:“不……不,我也想和你谈谈。”
“是真的吗?”
伊莎白侧过脸,失明的眸子里噙着暖人心脾的柔光。
我心里满怀着感激,冲动之下,握住她的手,说道:“当然是真的。
我心里面有些乱,好多事搅在一起。
能告诉我,你要是我,会怎么做吗?”
此时,西沉的落日将将要隐入河岸边的树丛之后。
最后几束日光照亮了伊莎白的面庞。
那光线无法从已然关闭的心灵窗口射入,却在上面神奇地反射出异样的智慧之光。
“我从小失明,所以我能做的事要比你少得多,”
她缓缓地开口说道。
“不过,我觉着即便是我能看见,我依然会是这么想,因为失明与否不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我是基督徒,我永远能看到耶稣的身影,永远会按照主的召唤而行事。”
“福音上所讲的耶稣的圣迹,在很多人看来或许也很革命,可他要令我们去的,不是任何地上王朝的争斗或是兴衰,而是天国的王朝。”
“我明白,”
我轻声答道,“只不过,培真跟我说过几次,我们的国家太苦难了。
如果要等着天国王朝的到来,大家不知道还要受多长的苦。”
“可是乔治,你或者我,都不是救世主。
我会按照主的旨意去做事。
可是,无论我做了什么样的事,我不会错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我不会觉着那是我自己的荣光。
这样就是把人的自傲放在了上帝的荣耀之前。”
“人的自傲?”
我低声地重复着,“你是觉着培真已经陷进了人的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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