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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尖细嗓的女子道:“方才你可有瞧见那位表小姐吗?倒好个模样,怕是整个京都也寻不出第二个了。”
另一人却不赞同道:“呵,生得再好又有何用!
出身卑微,注定了这辈子只能低人一等。”
“这话倒是不假……我看纵是她嫁入侯府,也只能配个庶子。”
“那也得人家愿意要她才行,空有个皮囊没有家世,当个妾室摆在房中养眼尚可,要想成为当家主母却是痴人说梦了。”
慕云卿在暗处听着,非但不气,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忽然想起前世容锦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诋毁你的人,必然是在某些事情上疯狂地嫉妒着你。
该说不说,容锦行事虽有些变态兮兮的,但说话却一针见血。
是以慕云卿如今听了这话从不往心里去,也懒得动手料理。
可她想得开,却不代表一两也想得开,好家伙,一两满口的小白牙都要咬碎了。
见她虎视眈眈地瞪着那两个官家小姐,似是要冲出去找人算账,慕云卿忙拦住她:“一两,你要做什么?”
“记下她们的样子,回头告诉主子拔了她们的舌头!”
“……”
未等慕云卿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周嬷嬷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说:“小姐,拔舌头这样的小事倒也无需劳烦小王爷,奴婢去就行了。”
慕云卿:“……”
她身边的人,都好阔怕。
不过让她们主仆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有人先她们一步出手了。
慕云卿听见了一道很温和的嗓音,柔柔地对方才那两个人说:“两位姐姐在说什么有趣的戏文,不如也说给我听听?”
那两人连忙问安,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
那女子便又道:“既是那戏不好启齿,两位姐姐日后再谈时便该慎言,免得叫人误会,只当你们似那等长舌妇在背后说长道短呢。”
“是,臣女记下了。”
那两人讷讷称是,匆忙走了。
慕云卿还站在盆栽后面,见一抹水碧色的裙裾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她抬眸,但见面前女子二八年华,生得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温柔沉静,观之可亲。
匆匆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俯身施了一礼:“见过宁安郡主。”
乐清瑶伸手虚扶了慕云卿一下,表现得并未如何热络,却远不似其他人那般满眼倨傲,只平易近人地说:“人一多是非就会多,不必往心里去。”
“多谢郡主。”
微微颔首,乐清瑶没再多言,带着婢女去席间落座。
慕云卿望着她姿仪端方的背影,出神地想,撇开容锦变态这一点不谈,论起门第品貌,他们两个人确为良配。
一两眼观鼻鼻观心,凑到慕云卿跟前小声问她:“小姐,主子眼里心里都只有您一个,管她是什么郡主还是公主,都敌不过您在主子心里的地位,是以您不必担心。”
慕云卿心说你看我像担心的样子吗?
一两又道:“主子是认定您了,活着势必要娶您为妻,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您的,嘿嘿,小姐您感不感动?”
慕云卿:“……”
她只感到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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