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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哪怕许久未见,他一来,你就能感觉空气中的气压都变了。
在倪骁瑶往门口看去时,正好对上那双深潭一般的双眸。
刹那间,倪骁瑶感觉整个空气似乎都凝固。
几年不见,季知言跟她印象中有些不一样,除了更高模样愈发英俊,气质上也跟以往不同。
对视片刻,终究倪骁瑶还是怯势的移开目光,从香案上递了三根香递给季知言。
季知言从倪骁瑶手里接过香时,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道,“你终于回来了,骁瑶。”
他的声音明明好听的不像话,可却冰冷的刺骨,在倪骁瑶听来,不亚于魔咒一般,让她本来就低沉的心一落再落。
这时,倪骁瑶意识到,他似乎,真的变了……
上完香,季知言跪地磕头。
地上垫着暖垫,跪地时,季知言却移开暖垫,地面因人来人往而落了不少灰,一向讲究的他却也不嫌脏,就这么跪下。
磕头时,倪骁瑶听见三声清脆的响声。
再站起时,季知言黑色裤子上沾染了些许白灰,他伸手随意的一拍,动作依然优雅矜贵,白灰随着修长的手指而散落,仿若从来不曾沾染一样,身上依旧一尘不染。
天冷,至少倪骁瑶这么觉得,她穿了毛衣和羽绒服都觉得手脚冰凉。
而季知言身上却穿着单薄,里面白衬衣系着领带,浅灰色圆领针织衫,敞开的棕色中长夹克,深灰色休闲裤,发亮的皮鞋。
一切看起来那么的一丝不苟又俊逸非凡。
倪骁瑶递过去一个上面绣着孝字的黑纱短袖套以及一个别针,来悼念的人她都会发一个让客人戴在袖口。
季知言却并不接过,倪骁瑶黯然垂下手,刚准备缩回去,手腕上却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力道。
倪骁瑶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被他握住的地方,隐隐泛着热。
“帮我别上。”
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以前从不这样和她说话。
倪骁瑶眼神透着倔强,示意他松开自己。
季知言目光清冷的注视着她,似嘲讽的低低道,“还在假清高?如果你想知道你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就帮我别上。”
倪骁瑶眼神骤变,苍白的嘴唇顿时泛着紫,她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黑纱袖套,犹豫片刻,颤抖着给季知言右胳膊套上,防止滑落,别上别针。
别针很小,要凑近才能精准的别上,她不想靠他太近,别别针时全凭感觉,指尖被刺,眼睛却疼的淌下两滴泪。
她缩回手,低着头赶紧擦了擦眼泪。
这时,她才感觉指尖隐隐作着痛。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乔序在倪骁瑶走出大门时,拉住她,“知言他……已经订好明年十月份结婚。”
乔艺身形一怔,刚被别针刺痛的指尖,用大拇指指甲用力按着,直到再也按不进去。
那越来越清楚的疼痛感,反而让她麻木空洞的眼神微染了一抹颜色。
表面肌肤再怎么痛,也比不过心痛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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