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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颐被老郑头的话闹愣了。
什么叫野花再香不及家花宜室?宋清颐半晌才反应过来老郑头这是以为周德宝是他外面相好的来闹场。
简直太冤了,好吗!
他真是来抓贼的!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震惊,老郑头有些讪讪:“少爷您看这个小毛贼闹了大家一宿,您就这么轻飘飘放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是少爷心疼,哪里会这么轻拿轻放。
“我什么时候放掉他了?不是让你送府衙吗?”
宋清颐觉得自己额头抽痛,心头一口血都要憋回去了。
“送去府衙一个盗窃未遂能收多少罚。”
结果老郑头顶回来一句话,随后又补了一句:“少君虽然不太会讲讨喜的话,但不仅长得好,手艺也好吗,和少爷多相配。
这人长得也只是有点讨喜,哪里比得上少君。”
悟了悟额头,宋清颐头疼地想,以前怎么会觉得老郑头表面憨实,内里狡猾,整个一个想太多。
“老郑头,别以为夸少君,我就会忘记你胡乱给我扣帽子的事情!”
“得了,明儿让人把他送去府衙。”
我家正君当然长得好,不仅手艺好脑子聪明,性格也好,哪里不会讲讨喜的话了,齐临雨要是愿意,几句话就能让别人心情舒坦,心花怒放!
宋清颐一边在心中把齐润云夸出花来,一边拍着老郑头的肩膀交代道:“少爷我没宽待他,这事让你这么干自然有我的道理。”
离开窑厂前,宋清颐和老郑头交代了那个小窑炉的事情,今后他虽然仍旧会过来,不过就不会太过刻意问津祭炉的事情了,总要多给几个目标,让外面打主意的人摸不清楚才对。
另外关于废品琉璃,宋清颐关照老郑头行事要更加小心,心中庆幸当初就埋了一批在小窑炉附近,倒可以对付一段时间。
从山上下来,宋清颐看了看日头,越发的毒辣了,还没入伏就这么热,他心中不禁担心起自家正君了。
双身子的人本就惧热,近来临雨的胃口都小了很多。
或者该想法子带他散散心避个暑,想起那次一起吃野味喝鱼汤时齐润云双眼发亮的样子,宋清颐不禁想到。
突然想起宋家在玉华湖某处有个别庄,好像风景不错,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而且那地方去窑厂比从城里出来的方便,也不打眼。
越想越觉得可行,宋清颐想到就做当下打发了管壁去别庄看看现行收拾一下。
今日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后,结果反正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到的,宋清颐索性带着自家正君偷个小懒。
回了府,宋清颐看这会儿子还早,心说不知道临雨起来了没。
自从过了三个半的月份,齐润云本来消失了的嗜睡毛病又回来了,不过没前次那么严重,就是早上不好起,为这事儿宋清颐还特地知会了宋母免了每日的请安——因为是男儿媳,宋母那就不用齐润云伺候,只是每日晨昏定省。
没想到宋清颐回了院子就看见自家正君已经起了,穿着单薄衣衫,挥退了左右,就剩个灵宝在一边以防万一,扎着袖子在捏模子——模子都是简单的刻纹模,大小都不过巴掌大,因此齐润云的动作迅速,眉眼专注在手上,侧脸看上去分外的沉静和凌厉。
宋清颐对着灵宝比了个“嘘”
的手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家正君的动作。
宋清颐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特别喜欢看着自家正君认真做事的样子,或许是上一世那种寂寥的表情太过让他印象深刻,因此这一次重来这人鲜活的表情总是让他忍不住驻足,甚至他忍不住总是要撩拨逗弄出这人更多的新表情。
似乎这样就能提醒自己在扭转了错误之后,他们的人生确实都不一样了。
齐润云做事的时候精神专注,宋清颐在他身边半晌也没发现,还是他见自家正君久不换姿势才在他又做完一个模子的时候伸手阻了继续的动作。
“休息一下,待会儿肩膀该痛了。”
齐润云被突然握在肩膀上的手惊了一下,闻言才放下东西。
举着手,看了看周围,齐润云想说净个手再和宋清颐说。
有眼色的灵宝赶紧端了水过来,刚上前,东西就被宋清颐接过去了。
“今儿起得早了些,一会儿出去吗?午膳就在外面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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