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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闭上眼睛,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头埋得低低的。
昨晚就那样离开了,连句感激或是道歉都没有,他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从头到尾,连清和都是被她生拉硬扯进的那一个。
她握紧了拳头,打开水龙头,用冷得刺骨的水,狠狠洗了两把脸。
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黯淡,憔悴,目光中永远都欠缺一丝希望。
细数来,已经十七年了,还要再继续这样浑噩下去吗? 明明,她就喜欢着,一直都喜欢着……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外头的人也沉默了。
就要从兜里掏出烟,想起她不喜欢,又烦躁的整盒丢进了垃圾桶。
这时,卫生间的门推开了,木棉走出来,脸颊和周围的碎发都是湿漉漉的。
她望他,他也看她,彼此没说话,都在对方眼中小心翼翼的刺探。
木棉这时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昂头看他,“你只是想问,你和他的区别吗?”
袭垣骞没吭声,自打那次被她狠狠拒绝过后,他就畏首畏尾了。
木棉盯紧他,又上前一步,两人贴得更近了,隔着两层布料,肌肤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摩擦。
她突然问:“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喜欢谁?”
袭垣骞震了住,凝视她,迟迟没开这个口。
想问,却不敢问,即使有些答案,早已种在彼此心里,只待花开。
木棉咬了咬嘴唇,捏紧的双拳,瘦小得暴出骨头。
她在他身上耗了十年,也谨慎了十年,可心底里蹦出来的东西,是挡也挡不住的!
就在刚才,她问自己,真的还要继续这样活下去吗? 不,她不想。
她不想再克制**,不想再扛那么重的包袱,走一路,扛一路。
疲惫会使人麻木,连什么时候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都不自知。
与其蹉跎的活着,她好想放手搏一次。
他敢,她为何就不能? 许是她眼中的那份坚定惊醒了他,袭垣骞的瞳眸一点点放大,接着,满脸溢着喜悦,“木棉……你……你是说你答应……答应我了?”
像个刚向初恋对象告白成功的毛头小子,袭垣骞开心得没了矜持,手舞足蹈,不过三十几坪的小房间,被他冲击个七零八落。
他欢呼着,抱起她在原地旋转,爱情降临的不早也不晚,总是刚刚好。
木棉被他抱得很高,俯视他的脸,终于也笑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毫无负担和压力的笑了。
告诉自己,做回商木棉。
这一次,为自己而活。
清风徐来,初心不兴。
一个艳阳天,迎着太阳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昂着笑脸,执意牵着她的手,大摇大摆。
木棉在他身边,含笑望着。
就好像,她早已被这只手牵过无数次,一起趟过河流,一起翻越高山,一起做很多很多事,都是手牵手。
这感觉,真是好啊。
过了人行横道,她突然扯了下他。
男人桀骜的身影站住,回过头,眉梢掀了掀,眸子里掩不住的笑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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