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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远离大城市,万一心脏病突发,恐怕连抢救都来不及。
如今他把自己当作苏田,亲密无间热情似火。
要是知道真相,肯定翻脸。
一怒之下返回纽约,反而可能按时手术。
坦白,还是保密?
闵慧纠结得胃疼,一面烦躁地捶打墙壁,一面将淋浴开到最大,任凭热水暴雨般地浇在身上。
撒谎这种事,根本不该开始,就算是善意也不行。
逻辑的雪球会越滚越大,到最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闵慧看着自己被热水烫得龙虾般粉红的身躯,想到辛旗现在有多么开心,到时候就会有多么恼火;现在有多么甜蜜,到时候就会有多么痛恨。
她忽然很害怕。
既害怕会出现担心的结果,又害怕罪恶感的折磨。
如果见面的第一天就向辛旗坦白,自己最多只是一个报告坏消息的人,辛旗会伤心会难过,但绝对不会恨自己。
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闵慧觉得不能再等了,她必须立即坦白。
说做就做!
她关掉热水、冲出浴室、擦干身体,胡乱套了一件T恤、短裤,头发湿淋淋地顾不上吹干,就快步走到隔壁房间。
这一次,门敲了很久才打开。
闵慧一看见辛旗,劈头盖脸地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正要继续往下说,发现辛旗眯着眼,头发湿湿的,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睡了?”
“没有,进来说。”
他将她引到沙发上,自己陪着她坐下来,指着茶几上切好的一盘香瓜,“吃点香瓜吧?”
“你怎么了?”
她关心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他一脸倦容,说完这句话,靠在沙发上,眼睛都闭上了,“你说,我听着呢。”
为了保持镇定,她拿起一块香瓜,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不敢看他的脸,只敢低头看自己的脚:“我,我不是苏田。”
“……”
“苏田为了救我掉进河里失踪了……”
“……”
“本来见面那天就想告诉你,听说你有心脏病,我怕出事,决定先隐瞒一段时间。
然后就……一直没找到机会……”
“……”
“我不是故意的。
我欠苏田一条命,你要是生气,要打要骂随便你。”
“……”
闵慧一面抽泣一面坦白,痛痛快快、从头到尾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待了一遍,见辛旗半天不吭声,以为他气到无话可说,说完最后一个字,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辛旗,你能原谅我吗?”
他闭着眼睛一直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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