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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京里的泥人郭呀,那我可得多跟您买几个泥人。”
元姐听他这样说,装作惊奇,赶紧敬他几分。
“不敢,姑娘吩咐便是。”
泥人郭一边捏泥人,一边眼角扫着元姐。
元姐看起来好似不敢再多说话了,干巴巴地笑了笑,起身往别的摊子去了。
不过半刻钟,元姐又绕了回来。
那说书人,连带他面前的桌子都做好了,摆在泥人摊的案头。
元姐又挑了几个别的,多给了些钱,道了声谢,便起身往琉馨坊去了。
在琉馨坊的雅间里,元姐趴在方桌上:“秋云姐姐,你说,我刚才说的行不行?”
秋云认真道:“奴婢觉得姑娘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应该能成。”
得到了秋云的肯定,元姐舒了一口气。
可还是觉得刚才太紧张了,这回儿卸了这口气,便趴在桌上一点儿都不想起来。
秋云抿了嘴笑,元姐让她去问一问,这个月初的新首饰还有没有,若是有,就拿来看看。
既然要去武昌了,少不得打几件新首饰,做几件新衣服。
人靠衣裳,马靠鞍,何况,世人多是先敬衣裳,后敬人。
琉馨坊月初的新款是红珊瑚珍珠耳坠,一共两对儿,被人买走了一对。
琉馨坊向来不透漏买主,好在元姐也不在意这个,只瞧着这红珊瑚雕成了榴花模样,倒是应景,又用大颗的珍珠坠在下边,珍珠反着红珊瑚的光,柔美尽现。
定是价格不菲,元姐心想。
不过这倒不是她担心的,她就怕自己带了红珊瑚,与身份不符,惹了麻烦。
秋云看出了她的犹疑不定,小声道:“姑娘不必担心,自从开了海运,红珊瑚可不是一般的多了,京城里有钱的商家娘子也是戴的,并无人管束,所以也不算逾矩。”
“姑娘若是瞧着不错,不妨买下来,待到去了武昌,我们看别人如何行事,再考虑带不带,便是了。”
秋云笑道。
那倒是,好东西不常有,可不得赶紧抓在手里么?
元姐高高兴兴地将这耳坠买了下来。
又挑了几件样式精巧别致的珠花,便回去了。
?用晚饭的时候,元姐又想起她给泥人郭漏口风的事情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她一勺一勺地喝着绿豆汤,有时候勺子里根本买舀到汤水,她也没发现,还往嘴里送。
韩先生瞧着,笑出了声。
“舅舅笑甚?”
元姐不知道韩先生正是笑了她,还懵懂地问道。
“笑你个小丫头呗,都喝了半天风了,自己还不知道。”
韩先生笑着指了她的碗。
元姐低头一看,这小半碗汤都喝了好一阵了,还是那么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跟舅舅一向有话就说,并不藏着掖着。
“舅舅,我还是担心呢,不会没用吧?”
元姐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韩先生当然知道她想些什么,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此番功夫没到,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舅舅的话总是让元姐感到安心,她点了点头,心里琢磨起,若是没成,当用什么办法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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