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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惟昀毕竟年老了,所以没说一会儿话就觉得有些累,姬篱便同他说了要多保重之类的话,楚惟昀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你有这份心思便足够了,我自己的状况我自己省得,你不用担心。”
想到今日张家公子的死,姬篱又觉这话里透着凄凉,但他也未多说什么,朝着楚惟昀恭敬一拜,“先生保重。”
便举步离开。
廿三看见他出来,将言未语的模样,姬篱察觉到了,问:“怎么了?”
廿三瞟了瞟左右两边随侍的家仆,没有说话,只是恭敬的弯了身,在姬篱身后默然的走。
一直走出大觉寺,等到随侍的人都进去了,才凑到姬篱身边,低着声音问了一句:“主子,那老先生可信得过?”
姬篱疑惑的看向他,“楚老身上有很浓重的文人气骨,做事最是坦荡,怎么会信不过?”
廿三抿着唇想了想,“周围随侍的人都是练家子,何况张家不过是个旁支,跟楚老先生隔了不少,怎地他的丧事,能请的动楚老先生现身?”
“这你倒是不了解楚老的为人了,他是个极重亲情的性子,膝下又无子嗣,所以将旁支的血脉都看的很重,小时候就把他们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感情自然深厚些。
至于你说随侍之人的事情,楚老当初毕竟直接得罪了顾家,又是杏坛里备受尊崇的一个人,顾家唯恐他造成的影响,少不得要动些地下手段。
如果不放些会武功的人在身边,是我我也会不安。”
但是廿三还是明显觉得不对劲儿,“也罢,既然主子这样说,那便了了。”
又看了看左右,“苏信呢?”
姬篱也才发觉进到里面没有看到苏信的踪影,这才奇怪起来,问廿三:“你在里面可见到他了?”
廿三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他的影子啊,何况他不是拿了东西才进去的么?否则楚老又怎么会派人来请您进去?”
姬篱闻言,皱着眉头环视周遭,果无苏信的影子。
他知苏信平素虽同孩童一般,但在正经事情上,从来都是不会迷糊的。
那他现下又会去哪里?
想了想,他同廿三道:“还是去问问管家吧,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咱们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廿三应了一声。
但他还没有进去,就听见内里有嘈杂声传出来,放佛就是苏信的声音,他便往里面一瞅。
却见苏信满身是血的奔了过来,身后跟着楚惟昀的那几个随侍。
廿三陡然惊住,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主子。”
姬篱顺着廿三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苏信被追过来的随侍扑倒在地上,苏信奋力的仰起头来,向着姬篱的方向做了一个嘴型。
廿三和姬篱看的很清楚,他说的是:
“走。”
然后苏信就像突然失去了力量似的埋下头去,束起的头发倒落下来,只露出了边角如玉的肌肤。
有两人架着苏信走了,右侧的那人向姬篱这里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姬篱一下子就明白了廿三所说的不对劲来源于何。
他拦住想要冲过去的廿三,深深的往大觉寺里看了一眼,低沉道: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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