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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权,为利,为情,抑或是为成全心底的遗憾,她都无处猜想。
她亦思及过皇帝不能与禁脔在一起的种种缘由,一一猜过禁脔身份的高低贵贱,但并无答案——她只知道一点,倘若能将禁脔握入手中,向凌竹的脸便不会再值得皇帝顾虑。
只要有这么一点的裂隙,只要这么一点……足以让她保下谢家,免除厄运。
踌躇许久,心内对重澈的不安和胆颤如黄昏沉落。
轻与重,容洛也在此间分了个明白。
她信不过重澈,但此时的重澈并非前世重澈。
他有足够的能力做到她做不成的事情,她决不能让她的一念之差毁掉所有筹谋。
口齿轻张,抬手掀起纬纱。
容洛反手握住重澈手掌,语调稍低:“我可否求你一事?”
眉心微蹙,可见多少还是有些违心。
重澈目光错过她眉眼,似乎从未发觉。
唇际含笑,声音有如流水轻缓:“往时你令我东西跑动,也未曾说过一声求的。”
是在责备她与他生疏。
眼波一滞。
容洛莞尔敛目,笑意间夹杂无奈。
虚睇向身后跟随的白鹿与男子。
容洛低眉,思索一息,言简意赅,“方才我所追的人,是于明辕万分重要的女子。”
桃花眸轻扬,与琉璃似的瞳仁相接,容洛瞧见他眼中明澈,知晓他已了然她口中那位女子是谁。
帷幔飘动,容洛手下使了几分力,紧紧凝视着重澈,“多谢你。”
没有再请求,也绝非强迫。
他用了人情,她也顺水推舟做了要求,一分不容拒绝,隐隐藏着一丝依赖。
诚如她以往的模样。
“应当如此。”
与容洛相视久久。
重澈浅浅一笑,言语中似乎有些欣慰。
未待容洛细究,重澈让白鹿到容洛眼前,“你将衣着容貌告知白鹿,他自会领人去寻。”
被此言吸引所有注意。
容洛也不推辞,白鹿照料燕南,又是重澈心腹,一早就知晓燕南与容明辕其中猫腻。
三言两语将女子装束形容清楚,白鹿领命下去。
退步撤出巷子,其后无多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容洛以为是百姓追了上来,但那张面目从暗处走到光明,面目于容洛犹为熟稔。
呼吸沉沉。
齐四海右手按在腰间,五指半拢着横刀握柄。
当头唤了一声“殿下”
,看见容洛身旁的重澈,声音便随着抿唇的动作霎时消弭。
“坊市拥挤。
你是否无恙?”
转眼看向容洛,瞧见她幂篱一角的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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