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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这是防我呢!
好歹数年夫妻,竟是连条活路都不愿给我。”
当真好狠的心!
红枝低头不语,眼中满是讽刺,不给活路?这话着实可笑,爷若当真不给太太活路,如今您还怎么有力气中气十足的埋怨?这事儿任是换到哪家,不得侵猪笼去。
偏国公爷面冷心软,竟还请了大夫好生瞧着,好吃好喝待着,如今……太太还想怎么着?
心中压抑不住满是怨恨,红枝死死咬着嘴唇,她劝过太太的,可是太太不听,一意孤行,她一个丫头除了听命还能如何?原想着赶紧寻了法子离了太太身边儿,百般思量才挑了秦家,本想着那家是爷的心腹,早脱了奴籍不说,秦沉木也是个争气的,日后有她帮衬辅佐,便是得个诰命也无不可,如此,往后若是太太这里东窗事发,她也能摘了出去,不受连累。
可惜,万般打算,却是毁在秦家手中,他们看不上她,连沉香那个小蹄子也看不起她,这还不算,秦家不乐意她只得另寻他法,后退一步,只望能搭上个姻亲,若是有个什么,秦家也不得不抬手救刘家一救,只是……不曾想秦家竟是一家子的刺儿头,人言可畏都奈何不得他们,害的刘家被逐出府外,她生死堪忧……红枝紧紧握着拳头,尖长的指甲陷入手心,丝丝红色沾染衣袖,可恨,她好恨啊……
沈敬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饶过孔氏么?
自是不能!
事已至此,沈敬重有心处置,可投鼠忌器,孔氏到底给他生了个儿子,便是瞧着儿子的面上,也不能叫他有个不甚体面的娘。
因此,沈敬重气得想要杀人,可忍了又忍,到底是容下了孔氏,只是他却不愿再见她,只吩咐姜正房院子里下人换了个遍儿,便是红枝都打发了去,随刘家的后尘出府去了,至于孔氏……好吃好喝伺候着,当家太太的名分不丢,却是再不允她出院门半步,彻底软禁了去。
当然,沈敬重放过孔氏,对着这对野鸳鸯的那位表哥,却是没有这般好脾性儿。
他吃了闷亏,却是不能叫孔家置之度外,沈敬重也是个利索的,直接上门提溜了孔氏表哥,看着底下人把他打成一头猪,看不出个人样来儿,眼看着还剩一口气,便带着人扔到孔大人跟前,直把那些个证据往老丈人眼前一放,孔大人当即气得半死,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翁婿两人关起们来,谁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而,当日夜里孔大人不顾猪头似的外甥儿,便将小姨子一家请上马车,一路看着送到了南边儿,再不认这门亲,孔太太也住进了佛堂,家里一干事儿都交给了儿媳掌管,至于孔氏……自那日起,孔大人至死不曾提及女儿半句,沈家同孔家渐渐疏远冷淡了去。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沉香正被责令卧床休养,要罚她的太太被禁了足,她自是不用继续受罚,陈氏心疼闺女儿,每日都要亲自给沉香上药,一半儿说着刘家下场,一边儿还是忍不住时时问道:
“疼不疼啊,香儿?若是疼的很,千万别自个儿忍着,跟娘说啊,娘再轻些……”
沉香低头看了看紫的发黑的膝盖,嘴唇动了动,其实她想说不疼来着,可知道娘肯定不信,故只摇了摇头,乖乖儿的坐着。
每日都要这样问上几十遍,她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乖乖听话,换的陈氏心安。
看着陈氏忙活一通,沉香拉着陈氏坐下,说道:
“娘,刘家已是被逐出去,这事儿便算了了,往后还是别再提了罢。”
陈氏撇撇嘴,“谁乐意提他们?不够恶心人的。
我这就是跟你说说罢了。
一家子黑心烂肺的,走了倒是干净。”
沉香笑了,道:“是呢!
这事是刘家不光彩,咱们不过惹得无妄之灾,只是他家再不好,也是太太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刘家落得如今下场,太太面上怕是不好看,咱们还是低调些。
主子再有什么,那也是主子,咱们远着些,小心些才好。”
如今府里但凡有些个眼力劲儿的,哪个看不出太太已不同往日,后宅正院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往后如何,还不知晓呢!
只是,太太再有什么,落井下石的事儿秦家却是不干的,这些她清楚,也必得跟家里说明白。
陈氏到底不是糊涂人,道:“娘知道,你啊,少操些闲心罢。
娘还能不知道里头厉害,再说了,主子们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相干,不顶吃也不顶喝的,咱家只安安分分过日子,娘又不是那碎嘴的,平日里只你们兄妹几个,叫我忙得不行,哪里还有空闲管的其他?再说,家里还有你爹呢?你放心吧!”
沉香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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