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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把杯子放下来,淡淡道。
“不去?!”
沈歆话尾高高挑起来,“你难道就不想让他读书入仕了?”
“你关心的太多了。”
沈羲望着门外,漫不经心地掠掠鬓发,摆明不想与她扯这些有的没的。
沈歆气恼地看向林霈。
林霈却依旧捧着杯子,望着杯底的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年我们在相国寺求回的小泥人,你还留着吗?”
突然间,他抬头望着门口幽幽说道。
沈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扇穗儿,闻言手一顿,定在那里。
相国寺?
哪个相国寺……
她的丧命之地吗?
她转脸看过去,三尺外的他目光恰恰已落在她脸上,眼波流转,似藏着千言万语。
阳光透过门洞斜照在他脸颊,使他背光的这一面愈发看上去有些深黯。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去过相国寺?”
沈歆的疑问打破了这幕尴尬。
沈羲回神。
林霈也蓦地收回目光,啜了口茶。
他垂眼掩住情绪,转眼又冲她扬了扬唇:“我也记不大清了,已很多年了。
怎么,你也想去么?”
这笑容如阳光一样的耀眼,仿佛刚才的深黯只是旁人的错觉。
沈歆正想说什么,他却已起身来,拂了拂衣袍上的浅褶说道:“走吧,我母亲想是也准备告辞了。”
说完他看了眼沈羲,而后率先出了门槛。
沈歆气恼地瞪沈羲一眼,抬脚也跟着上了去。
沈羲虽是站了起来,却也未曾送一送。
相国寺三字像颗石头敲进她的心湖,在她心里已掀起波澜。
这么说来被赫连人尊为国寺的相国寺依然还在,并没有随着大秦的灭亡而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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