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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阿南的声音,林羡玉倏然清醒,睁开朦胧泪眼,胸口还剧烈地起伏着。
“殿下,你怎么了?”
阿南担忧地问。
林羡玉摇摇头,目光仍是涣散的,轻声说:“可能……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今天还去榷场吗?”
阿南拿来衣裳。
“当然要去了,都怪赫连洲,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把我弄醒,搞得我睡到现在。”
林羡玉怨气满腹地坐起来,挪到床边,准备脱下亵裤时,刚抬起腿,动作就僵住了。
他眨了眨眼。
腿间似乎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一处的亵裤上似乎有一小片黏湿。
他刚想喊阿南,话到喉咙口了又意识到不对,于是噤了声,有些慌乱地盖上被子。
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第一反应甚至不是羞赧,而是害怕。
他望向平时和他无话不谈的阿南,想要开口询问,却怎么都不好意思问,阿南比他还小两岁,肯定不会懂的。
这样的私密之事,也不能问别人。
林羡玉感觉到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忽冷忽热,指尖还酥麻麻的。
阿南发现了林羡玉的异样,问:“殿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羡玉连忙摇头,蚊子哼似地说:“阿南,我……想喝麦茶,你帮我去倒一杯吧。”
阿南立即跑去庖房,帮林羡玉倒茶。
林羡玉则是立即脱了亵裤,看都不敢看,嫌弃地丢到一边,换了干净的衣裳。
匆匆吃了早膳,他便赶去了榷场。
达鲁和阿如娅早就在那里等他了,林羡玉脸颊微微泛红,下了马车就走过去。
“殿下,我们夫妻俩连夜做了烤貂肉,”
阿如娅把两大篮子的烤貂肉拿给林羡玉看:“左边的是原本的盐渍风味,右边的是达鲁突发奇想的加了辣椒粉末的烤貂肉,吃起来很辣。”
林羡玉和阿南各拿了一个尝了尝,点头道:“很好吃!
达鲁,你这个突发奇想也太厉害了!”
达鲁笑着说:“您说好吃,我们就开心了,这一晚上也算是没白费。”
林羡玉望着空空如也的自家榷场,也突发奇想起来:“要不,找人去绛州城里叫卖?”
达鲁不太懂:“去城里叫卖?”
他看到站在马车边的桑宗,桑宗是陪他哥哥桑荣一同过来的,他年纪不够,还不能参军,赫连洲就安排他陪在林羡玉身边。
林羡玉朝桑宗招招手,桑宗立即跑了过来,林羡玉说:“我们祁国的街道上常有沿街叫卖的人,隔了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想吃的人就会急急忙忙地从家里跑出来,买他扁担里的货,桑宗,你不妨帮我试一试。”
桑宗问:“小人该怎么说?”
“你就说,有没有人想买又香又脆的烤貂肉,新鲜的貂肉,吃起来嘎嘣脆,有盐渍风味的还有辣味的,好吃的不得了,就在城外二里地,大家快去买啊,再不买就没有了!”
林羡玉喊得绘声绘色,把面前的几个人都唬住了,达鲁更是说不出话来。
林羡玉对桑宗说:“你不是一直很想向怀陵王道歉吗?你就拿出那日在街上骂怀陵王的力气来,帮了我的忙,就是向怀陵王道歉了。”
桑宗挠挠脑袋,说:“小人试试。”
阿南却自告奋勇,“我陪他一起去,我和殿下一样是从祁国来的,我知道怎么叫卖。”
于是两个小孩一同坐马车去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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