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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嫣听完目光顿闪,回头冲纪氏一笑:“得,您还是先把长房这事办好再说吧。”
今日正是丁氏与黄氏约好了带杨府媒人来议亲的日子。
因为乃是头回登门,两方也才换庚帖,对方也没有明说是来纳采什么的,因此并没有惊动府里。
到底这种事没有确定下来之前,都不会弄得满城风雨,以免事情有变,到时候都被架得下不来台,只当是来了女客罢了。
自丁氏上回说合过婚之后,黄氏也把这事跟沈若浦说了的,沈若浦听说是杨家,当然没有意见。
但他因是祖父,孙儿女的婚事自有其父母操办,他知道了便就罢了。
沈崇义那边黄氏也早已曾去过信,他那里也是极看好的。
如今便只等着把三媒六聘地走完了。
黄氏早早地就收拾妥当,等着丁氏她们到来,沈歆也换上了最新最美的衣着,坐在闺房里做针线。
到了辰末,门外小厮说丁氏她们已进了鹿鸣坊,黄氏便就赶紧对镜整了鬓发,带着人迎到了二门。
杨家请的媒人是杨夫人的堂姐,参将刘枚的夫人。
黄氏从前也见过这位刘夫人,只是未曾打过交道,今日自然奉出全部的热情前来接待。
刘夫人也是常在官眷圈子里走动的,沈家女眷纵是没打过交道也见过。
只是为人却精明,从二门走到拂香院,口里说着话,一路上眼睛却把沿途人和物扫望了个遍,等到进了屋坐下,黄氏把沈歆唤出来上茶,那目光便就在信留在沈歆脸上了。
沈歆平素虽然没规矩,但这种场合还是知道收敛的。
应答见礼无懈可击,刘夫人也忍不住暗暗点头。
但女方是杨夫人已经亲见过的,即便是容貌举止不够好,到了这步也容不得她置喙。
这里双方就着儿女们的事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丁氏便就笑着起身:“我们歆姑娘的暖玉斋里还种了好些牡丹花,海棠花,刘夫人头次过来,不如也去散散步?”
媒人登门,除去商议婚事,还得看看女方家里规矩,以及女红手艺,这是拓跋人的规矩。
刘夫人笑望着黄氏。
黄氏忙说道:“歆姐儿还不去备茶?”
这里一行人便就出了房门,沿着庑廊向东,穿过紫藤下的月洞门便进了暖玉斋。
在大秦统治下三百多年,拓跋人一面仇视着赫连人,一面也随着赫连人学了不少门道。
为显主人娇贵,府里姑娘们的院子都只有一道门出入。
暖玉斋处于拂香院东面正北,哪怕院子西墙外就是西跨院,通往西边的角门也终年锁得严严实实,如若过去,也只得从拂香院正门绕出去。
刘夫人看到这些还是满意的。
再看看院子也收拾得不错,虽然只种着棵眼下未开花的梅树,但墙下架子上却还摆着七八盆盆景,廊下丫鬟们立得规规矩矩,即便看不出来这姑娘在管家上有多出色,起码也没有什么错处。
“前儿个歆姐儿不是还绣了幅牡丹图么?不知绣完了不曾?”
丁氏立在盆景旁,见着刘夫人这番神色,便就给沈歆使起了眼色。
她也是很热衷于替黄氏说成这门婚事的,毕竟也是打小的情份,她们俩娘家都没有同胞亲姐妹,这种事上可不能乱来。
黄氏笑着点头,正伸手要请刘夫人进屋,这时候围墙外头突然就传出几道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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