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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办法么。”
宁博容蹙眉道。
陆质有些忧愁,“这几天让他们代我的课,后面却是要还给他们的……”
宁博容失笑,“罢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用浪费。”
“你的意思是?”
“我有一些新想法,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恰好可以说一说。”
陆质这才笑起来,兴致勃勃道:“也好。”
刘湛成日里忙得不见人影,宁博裕卧病在家,那沈七病了,柳老爷子自也不上门来,宁博容和陆质却闲了下来,自也有时间来谈一谈,前段日子宁博容被崔氏管得紧,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老是找陆质了,此时倒可以说是忙里偷闲。
宁博容搬来几本书,像这些都是给宁博裕带来放在他书房的,因宁博容弄出了那线装书的玩意儿,虽还未推广到更远的地方去,自家却是多用此等方式了,宁博裕带来的这些书就基本都是后抄的线装书,一翻开就是一股子墨香。
“例如这《史记》,”
宁博容拿最常见的举例,“平日里读史,《史记》、《前汉书》、《后汉书》、《三国志》,皆不是那么好记的,人物繁多不说,历史事件也是极多。”
“所以?”
陆质感兴趣道。
宁博容拿过一张纸,很简单地开始做示范,“有一种记忆方式叫‘记忆树’,将一个主要事件或者一个主要人物列为树干,然后枝杈延伸开去,可成一棵树,联系记忆。”
陆质凝神看着,“联系记忆?”
“对,要记住那么多纷乱的人物、朝代、事件,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不如将所有的枝干先拎出来,再将它渐渐填补丰满……”
宁博容说着,渐渐在纸上画出一棵树的样子。
陆质却忍不住笑道:“阿容,你的画还真是惨不忍睹。”
宁博容没好气道:“我又没让你看我的画!”
随手扔开这张纸,她又翻出另一本书,乃是科举必读之《左传》。
“还有另一种。”
陆质正抓着她扔开的树图瞧着,听她说,忍不住道:“还有另一种?”
“没错,还有一种,列提纲记忆法。”
宁博容翻开《左传》,“例如这本,若是都背下来要多久?”
“《礼记》和《左传》可读三年。”
陆质凝重道。
宁博容摇头叹气,“何以要这么久……读起来极不容易是不是?”
“是。”
陆质干脆利落道。
他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知道要将这些书读得通透有多不容易。
宁博容微笑道:“当然,要读通透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知道内容之后再去记忆,却要容易许多,例如将《左传》的提纲全部列出来,先知道这是什么,再渐渐丰满它的骨肉……”
要认识一个物体,是从头到脚一点点慢慢去摸索认识容易,还是先给你一个骨架,再填补血肉来得记忆深刻?
连它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去从第一篇囫囵学起,自然觉得吃力,可若是知道它就是这么个东西,今天学一点,明天学一点,却明显要简单许多。
这是一个学习办法的问题,经历过现代应试教育的宁博容知道的远比这个年代的古人要多,中国人考试考了千百年,慢慢慢慢到了现代,才有这样虽为人诟病,却实则真正有效率的应试教育。
宁博容从不认为应试教育有多好,但是她必须要说,比起素质教育,这种填鸭式的应试教育确实十分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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