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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悠悠又亲了她一下,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
同一时刻,隆城某家顶级酒店的套房内。
洛祺抱着手臂,坐在床头生闷气,旁边的梳妆台前坐着眉目如画,几乎年龄成谜的贺芷,正往掌心里挤着乳液。
在一片低气压中,她仿佛半点察觉不到,不疾不徐地将乳液在脸上抹匀,又将掌心里多余的部分抹到了脖子上,舒舒服服地揉了一圈下来,转头问自己的老公:
“你看吃饭的时间定在哪天比较合适?”
男人没说话。
如此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贺芷仿佛后知后觉地挑了一下眉头,唇边软出几分柔和的弧度,从梳妆台前起身,到床沿边坐下,轻轻地问了一句:
“生气了?怪我站在子衿那边?”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看到洛祺这张阴云密布的脸,指不定都吓得忘了自己原先要说什么,本来就偏刚毅的脸庞在这样阴沉的时刻,让人半点不怀疑再招惹半分,下一秒自己就要承受山雨欲来的怒火。
偏偏贺芷连那不紧不慢的语调都没一点变化,继续道:
“当年我说要嫁给你的时候,我爸的表情也跟你这会儿一样,你看看现在呢?”
洛祺憋了又憋,尽力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不把老婆吓跑,好半天才屏气张口道:
“那能一样吗?她找的对象那是个女的!”
贺芷笑了一下,从床沿边起来,重坐到梳妆台前,不紧不慢地去拧晚霜的盖子,气定神闲:“所以呢?你这个当爸的也要跟着外人歧-视她?”
谁也不想瞬间被扣上个‘歧-视’的帽子,洛祺显然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有心想说社会的眼光,又直觉老婆要用‘她当年嫁给自己时可没在意过别人的眼光’这件事给堵回来。
又想说洛子衿的事业未来,结果及时想起来贺芷转达的她正打算退圈的事情,兜转半天,洛家这位最固执的汉子差点被自己的思维给绕死。
他只能闭上嘴不说话,反正也说不过老婆。
贺芷慢慢地给自己上完了面霜,转头看到洛祺仍然是那副生闷气的样子,笑了一下,起身作势要往门外走:
“还生气呀?那成,你先气着,我去另一个房间睡一晚。”
反正套房里的房间挺多,每一间都收拾得挺干净。
靠在床头的男人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不情不愿地憋出五个字:
“下下个周六。”
贺芷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他,发觉自己老公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好生气’变成了‘好烦啊为什么连生气都不可以’的憋屈。
“嗯?”
她好似没听清,往床边走了两步。
洛祺把被子往身上一拉,往下滑进被窝里,又刻意往中间让了让,腾出一个让贺芷也能过来睡的空隙,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重复了一遍:
“我说,下下个周六有空,到时候可以吃个饭。”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女儿都带上歧途。
贺芷勾了勾唇角,掀开被角躺进去,轻声笑道:“我先提醒一句,那个小朋友可跟子衿半点不一样,你到时候要摆出这么张凶脸,能把人吓哭。”
到时候把你女儿对象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洛祺‘哼’了一声,回了两个字:“睡觉!”
……
一周后,洛子衿出院。
从医院门口走出的人穿了一身的休闲装,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白金镯子依然耀眼,仿佛之前她并不是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模样里甚至带了几分悠闲和轻松。
她并不在意被记者拍到如今的模样,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嗯,我这周补两个镜头就结束了,过段时间就回首都。”
“好,到时候你得给我做顿大餐。”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什么,洛子衿笑了一下,眼眸在日光下弯了弯,任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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