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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esp;&esp;只要秦达荣歇在秦公馆，次日的早餐必定是兴师动众，秦家人人都会到场，抓紧机会陪老爷子共叙天伦。

&esp;&esp;圆桌上点心琳琅，茶香四溢，一切都规矩而井然。

&esp;&esp;佣人会根据秦家人各自的口味搭配不同的茶水，秦达荣偏好铁观音，秦世辉喜饮茉莉香片，李梦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曾在英国留学，虽然如今娘家的生意走了下坡路，但大小姐的做派还不丢，她钟情英式红茶，白颂卿则喜清新怡人的花茶。

&esp;&esp;几位小姐也难伺候，秦佳彤喝现开的椰子水，秦佳茜怕水肿不喝糖水只喝美式，秦舒娴则喜欢黑糖珍珠奶茶，只有秦佳苒最好对付，大多是给什么喝什么，不挑。

&esp;&esp;一顿早餐下来，在旁伺候的佣人几乎要头秃。

&esp;&esp;秦佳苒坐在离老爷子最远的位置上，低头吃着一碗没有佐蜂蜜的龟苓膏，淡淡的苦药香在唇齿里蔓延，她动作很规矩，眼睛只盯自己的食物。

&esp;&esp;她不知道秦言风兄妹今天也过来了，当秦言风拉开她边上的椅子时，她心里涌起一阵控制不了的恶心。

&esp;&esp;“也不加点奶茶和蜂蜜，这么吃，不苦？”

秦言风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放在秦佳苒的碗里，语气斯文，像极一位关心堂妹的好兄长，“今天的虾饺好好味。

你尝尝看。”

&esp;&esp;秦佳苒抿着唇，神情冰凉。

&esp;&esp;她知道秦言风对她藏着什么心思。

&esp;&esp;得知秦言风对她有男女之意时，她刚满十七。

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秦言风是秦家最好的人，因为只有他不会对她恶语相向，不会对她动辄打骂，会保护她，会在秦佳彤打她后偷偷请私人医生。

&esp;&esp;当秦言风抱住她，妄图吻她时，她才感受到这世界上最荒谬的善意。

&esp;&esp;原来都是有代价的。

命运的馈赠都是有代价的。

&esp;&esp;她把秦言风当作最温柔的哥哥，而他只想上她，把她彻底变成不为世间所容的贱货。

&esp;&esp;从那以后，秦佳苒不再相信秦公馆的任何一个人，她开始恨，恨妈妈为什么一定要把她丢在这里，这里就是地狱，可短暂的恨意过后，她又陷入深深的懊恼。

&esp;&esp;她不该怪妈妈，她不该怪自己，她不该向内撕扯，她该撕扯别人。

&esp;&esp;秦佳苒把虾饺夹走，放进装垃圾的盘子里，放低的声音像黯淡的雨季，“不用了，我不爱吃虾饺。”

&esp;&esp;秦言风只是轻笑，觉得可惜，他从不喜欢威胁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esp;&esp;他一边感叹一边拿出手机点开某张照片，不声不响地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两指推过去，秦佳苒不知他要做什么，不经意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esp;&esp;哐当一声，银匙掉在了瓷盘上，发出脆响。

&esp;&esp;秦达荣正和秦舒娴，秦佳茜说话，骤然听到这声刺耳的响动，矍铄锐利的目光刺向秦佳苒，在深深打量秦佳苒一眼过后，他才缓慢开口：“好好食饭。”

&esp;&esp;“对不起，爷爷。”

&esp;&esp;秦佳苒努力粉饰太平，还是压抑不住桌布下颤抖的指尖。

&esp;&esp;她被拍到了。

&esp;&esp;那瓶酒被拍到了。

&esp;&esp;拍照的人是秦言风。

&esp;&esp;面前的场景和想象中并无二致，秦言风摁灭了屏幕，泰然自若用早。

&esp;&esp;－

&esp;&esp;早餐结束，管家早已安排好了车候在大门口。

&esp;&esp;三个女孩并肩而立，都是精致昂贵的小裙子，高跟鞋，手拎包，安安静静的，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秦达荣上了打头的迈巴赫后座，秦佳彤跟上去，上车之前，不冷不热地给了秦佳茜一个讽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