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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惑在三天后才醒来,他躺在一个豪华VIP病房里,目光很木地盯着前方墙上那一幅巨大的油画,此刻胃里一阵一阵往上泛着恶心;他想到濒死时的满足感,割开手腕的皮肉,看着血缓缓流出来,他觉得有点冷,但同时又有一种释放的快乐。
病房门被推开了,他被二十四小时监控着,殷惑看到穿白大褂的人走到床边,一边检查他的身体一边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殷惑眨了眨眼,突然产生了疑惑。
自己为什么要自杀?
他记得自己失眠了一整夜、记得自己吃了安眠药、记得自己用新买的美工刀划破了手腕,美工刀他整整藏了一个星期。
他在躲着谁呢?为什么要藏美工刀?
“吕先生,殷先生醒了......”
隐隐约约的,殷惑听到外面有人在压低声音打电话。
殷惑乖乖配合着做完很多检查,可还是木愣愣的,手腕有点疼、胃里很难受,护士让他喝下去一管很苦的药,殷惑皱着眉接过护士递来的水时有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推开房门的声音响起,吕莫沉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冰冷却又克制着什么,殷惑转头便看到表哥,他愣了愣,低下头,带着对表哥原始的崇拜和忌惮,小声喊了句:“哥。”
吕莫沉的目光突然没那么强烈了,他盯着殷惑,殷惑喝了一口水,把杯子还给护士,然后抬起头,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目光干净明亮:“哥,殷一寒假跟学校出国冬令营了,钱我凑齐了,你给我的我没用。”
吕莫沉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可是眸中却阴森森的,令人恐惧。
吕莫沉看向边上表情也变化了的医生,低声问:“怎么回事?”
“我过了年就回西陵了哥,厂里开工早,真的不能在东辰呆一个月。”
殷惑又说,他那高大的表哥倏然看向自己,眯起眼睛,似乎想透过自己看到些什么破绽似的,殷惑下意识低下头,耳朵红了点:“我......殷一冬令营我问同事借了钱,所以早点回去帮他们代班的......”
吕莫沉的目光很刺人,他站着一动不动,脸色却黑成了锅底。
边上的医生很快反应过来,他走到殷惑边上:“殷先生,你知道你今年多大吗?”
殷惑眨了眨眼,又皱起眉,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十八。”
“我为什么会......”
殷惑话中带着费解,看向自己被包扎得很紧实的手腕,他抬起头看吕莫沉:“哥,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受伤了。”
吕莫沉也很快冷静下来,他嘴角勾着一个非常友善的弧度,走到殷惑床边,握住他那只受伤的手:“好好养伤,哥哥照顾你。”
殷惑还想问自己为什么受伤时吕莫沉突然弯下腰,嘴唇映在了殷惑额头上,殷惑一愣,脸颊慢慢变红了。
吕莫沉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动作温柔自然,殷惑呆呆的,等吕莫沉和医生出去了之后意识才渐渐回笼,表哥居然......亲了自己。
傍晚的时候又有人来看自己,殷惑盯着门口,推门进来的是个男生,他总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眼熟,顿了顿突然惊喜地喊:“十三!”
燕十三表情复杂地看向殷惑,殷惑不自觉笑起来:“十三!
真的是你!
你怎么突然长高了?而且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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