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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吃饭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还是没抬头。
我没好气地推了下他的脑袋:“吃饭和想事情不冲突,你个一根筋!”
花花可算赏我一眼,那表情是有点儿不乐意,但还不知道怎么反抗。
因为反抗通常不会有什么效果――我在他这儿已经是“油盐不进”
的代言人了。
吃完饭继续开工,吭哧吭哧干完一下午再吃饭,然后看新闻,回监舍。
我一沾上床就再不想起,觉得浑身的零部件都又酸又疼,急需润滑油。
侧躺的姿势正好对着金大福和周铖的床,我一边想东想西,一边琢磨周铖这人可能谁都不爱,除了他的书。
“你想看借给你。”
周铖合上书,拿起来晃晃。
“别,”
我连忙摆手,“君子不夺人所爱。”
周铖微笑:“嗯,都是往出洒爱的。”
我黑线,最烦他话里有话,明指暗指弄得你这叫一个尴尬狼狈。
那天之后他没再和我就花花的事情继续探讨,哪怕是只言片语,但我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督之下。
可问题就在于这事儿没标准做法,甚至没有正确的做法,一如既往的热情滚滚肯定不行,但忽然弃之不理,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对人家好!
周铖说我的同情是心血来潮,我也曾经怀疑过,可这两天我别的没想明白,这个倒是再确定不过了。
不是心血来潮,甚至也不是同情,或者说同情只是最开始驱使我对花花特殊照顾的契机,相处到现在,心疼绝对是占上风了。
就像我常说的,如果这是我弟,或者我儿子,我得心疼死。
一场秋雨一场寒,场场秋雨加衣衫。
前两天还觉得晚上睡觉盖被热呢,这两天却总在午夜时分被冻醒。
花花总惦记着报仇是我一块儿心病,以至于每回放风我都千方百计哄花花去打篮球,比管教都他妈尽心。
但小疯子郁闷了――
“带一个大金子,再带一个小哑巴,妈的这辈子没赢的希望了!”
容恺表达情绪的肢体语言总是很形象,比如此刻,就在把自己头发当草拔。
我打个哈欠,刚下过雨的柏油地湿漉漉的,坐得我屁股底下阵阵凉:“又不是赢房子赢地的,输了怕什么。”
容恺把眉毛皱得老高,一脸不认同:“要玩儿就要赢,输还玩儿什么!
你开公司不赚钱开什么?考试不得第一考什么?干就得拿分,丢人现眼的谁去干哪。”
“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
没等我说完话,场上的人急了――球还在小疯子怀里搂着呢。
没辙,小疯子只能带着俩不给他拿分的主儿奔赴战场。
主辩手消失了,但话没说完的感觉真让人不痛快,幸而我微微侧目,就扫到了周铖的大腿――原来他就在我旁边,虽然是站着的。
“哎,”
我拽拽他裤腿,“你怎么觉着?”
周铖低头看我,没片刻犹豫:“你是对的。”
我默默扭头,敷衍得太明显了……
场上的形势果然如小疯子所言,完全是一边倒,但貌似除了小疯子外,每个人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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