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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坐便坐到了零点,何笙不会知道她是第一个陪袁植守岁的人,而至于袁植,可能是这个日子太特殊了,也可能是一个人才可怜了,才让他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定,尽管此时的两人还纠结甚深,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喧闹起来,吵的人耳朵疼,但黑空被划破的光亮又璀璨到炫目。
何笙的瞌睡醒了,忍不住跑到了外面仰着头看,寒风吹的鼻子疼都不在意,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火,大山里是没有这样的画面可观赏的,大朵大朵跟花似得,从含苞到怒放再到陨落,瞬间的画面却十足的令人流连忘返。
她双手堵着耳朵在外面呆了足足半小时此起彼伏的声音才弱了下来,西北风吹来,何笙一个哆嗦回了室内。
袁植趴在茶几上正缓慢的咀嚼着那些冷透了的饺子,明亮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看过去苍白一片。
等何笙走近,他头也不抬的道:“你忘放醋了。”
何笙压着心底的惊讶,“那我现在给你去放,顺便热热。”
“不用。”
袁植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巾擦嘴,“可以去睡觉了。”
把纸巾随手一扔,起身擦着何笙的肩膀走过去直接上了楼。
碗里的水饺几乎跟没动过一样,何笙呆站了几秒,想想一天没进食的袁植,以及刚刚他那苍白却依旧漂亮的脸。
何笙自作主张端着碗去厨房给他热水饺了,袁植给了她迄今为止最大的和善,那么她也愿意给对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照顾。
水饺重新出锅,又加了食醋,小碗里还放了辣椒酱,以便他又心血来潮想放,随后便端着上了楼,到门前才略略紧张起来,早上的阴影还在,难保他现在不会发火。
犹豫了犹豫,敲门听到回应后走进去,袁植还没睡,正靠在床上玩手机,见她进来果然皱了眉,表情明显不耐烦,“有事?”
何笙端着放着水饺碗的盘子一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小声道:“水饺我帮你热好了,放了醋。”
顿了顿,又道:“吃点吧,一天了。”
袁植看了她半晌这次没发火,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紧张的何笙,来了小半年那张黑不溜秋的脸已经白了不少,但整个人依旧僵僵的很难看,把盘子接过来,边道:“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说你有心计,被人欺负成那样还能这么巴巴的上赶着,这也是种能耐。”
何笙自然听的出又被讽刺了,但她只是希望自己能生活的好一点,有这个可能性就试着去改变看看,结果如何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可袁植不会明白,她也不会解释。
第二天上午严柏来了,他给何笙带来了一套新衣服,自上学后何笙每天的着装都是校服,就连过年也不例外。
“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严柏拍拍她的肩说道。
何笙回屋换了衣服出来,稍微大了一些,不过也可以穿,粉色的花棉袄,还有城里人穿的牛仔裤,她捏了捏软软的面料,笑着道:“谢谢严大哥。”
“不客气,可惜就是买大了。”
严柏想了想,“要么咱们再重新去买一套?走!”
说着就要去拉何笙,她退了一步避开了,摇着头,“不用了,这样挺好的,买多了也浪费。”
“女孩子衣服多点不怕的。”
“还是不了。”
何笙笑了笑,原地转了个圈,“就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
严柏拍拍她的头,便也没再勉强。
新年过后何笙便13岁了,这年袁植没再怎么针对她,也就何守司偶尔还会找她麻烦,何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来了。
又是几个月何笙已经全部学完小学课程,终于跟上了这边孩子的进度,因为情况特殊便提前去教办像之前一样做试卷,测试知识面。
何笙站门口的时候紧张的手心冒汗,严柏捏捏她的脸,道:“别紧张,你现在很优秀,肯定能成功。”
何笙点头,应了声,但她知道这话都是安慰人的。
做题的时候不是很顺利,何笙紧张的直冒汗,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挨过去,等阅卷时更是坐立难安。
好在分数还算可以,至少够格升初中,之后跟着六年级学生一块再参加期末考就成。
何笙顿时放松下来,连带着严柏都松了口气。
袁植他们是知道何笙去考试的,等她到家后何守司吹了声口哨,“小黑来啦,负智商得以解放了吗?”
何笙眼都没抬的往里走,袁植瞟了她一眼,“考的怎么样?”
何笙脚步一顿,“过了。”
紧接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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