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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查文斌从地里收工了,他要给玉米苗除杂草,还要翻修已经不太好用的水渠,家里的干柴也不多了,顺便的砍了一些干竹子。
这样的生活对于他先下来说感觉自是不错的,查良已经开始叽叽呀呀的能够和他想表达一些什么了,如果可以,他就打算这样一辈子的生活下去。
回到家,钭妃极力掩饰着那份来信,查文斌抱着儿子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对于查文斌,扮演妻子角色的钭妃向来的原则便是不干涉,她懂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个注定非凡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她竟然选择了查文斌就要选择这样的生活。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的温馨让她有了依恋,十分不舍也害怕这样的宁静会被打破。
吃罢午饭,泡上一壶山间采摘的细毛尖,用的是山泉水泡的,押一口这便是一天之中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光了。
钭妃终究不是一个懂得隐藏情绪的女人,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越发的自在就越是会害怕失去,于是她也就不免得漏出了那种紧张不安的神情,这一幕并没有逃过查文斌的眼睛。
在哄睡了儿子之后,查文斌来到还在厨房里忙活的钭妃跟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没……没事啊。”
查文斌依旧是打趣道“我看你那几只碗已经在锅里翻来覆去的怕是要外面那层釉都要给洗脱了。”
“啪嗒”
一声,钭妃手里的那只已经足足洗了半个小时的碗不知怎么得就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顿时成了碎片,她又立刻蹲下去捡,查文斌也同样低头,两人手一触碰抢着收拾却偏偏又让钭妃不小心给割了一道口子。
查文斌捏着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嘬,那钭妃的眼泪忍不住一下就哭了出来,哭着哭着就一头扑进了查文斌的怀里,他知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是会说的,否则你要问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的。
哭了一会儿,钭妃大概是累了,终于是靠在他的怀里不停的抽搐着,像个孩子一般。
查文斌是他的依靠,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天。
他在静静地等待着答案,这个女人不会对自己隐瞒任何半点,果不其然她掏出了那封信道“早上送来的,不知道是谁寄的,我就怕没什么好事……”
在程控电话还是非常稀罕物件的年代,通信是大多数人保持信息沟通的办法,查文斌拿过信件翻动了一下,上面果然是只有自己的地址和名字,而在贴邮票的区域查文斌发现竟然是空白的!
“怎么会没有邮戳?”
邮戳是代表一封信的始发地,当地邮局在收了这封信后便会敲章,只有有章印的信件才会进入流通环节,否则邮局是不会让它进行投递的。
钭妃接到信后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别有麻烦事,也没注意到这一点,被查文斌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赶忙抹了一把眼泪道“那个人骑着邮局的车子还穿着制服,我……我真的没有动过这封信,你要不拆开看看?”
透过光,查文斌是看见里面有一封折叠好的纸,摇晃了一下也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当着钭妃的面给撕开了,扯出里面信纸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这里头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信纸,而是一张死人用的冥币!
“这是什么意思!”
钭妃一把抢过那张死人钱气得脸都要发青了,她是一个不会叫骂的女人,可手却在忍不住颤抖,这种行为在任何时候都会被视为是一种挑衅和侮辱,用农村里的人讲,这叫“倒霉”
。
难道是一场恶作剧?谁会开这种不道德的玩笑呢?查文斌实在是想不出最近自己又得罪了哪些人了,钭妃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去找邮局问个明白,这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怕钭妃的性子会吃亏,再一个查文斌现在也闲空了,把孩子交给对面的一位大娘照顾,夫妻两人就骑车准备去镇上问个清楚。
那时候的邮局设在镇上,骑车也要花上两个钟头,那间墨绿色的门面的屋子特别显眼,下午两点多的功夫便到了,赶巧邮局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平日里,邮局并不算是一个十分忙碌的地方,怎么今天会有这么多人呢?巧的是排队的人当中就有人认识查文斌的,便和他打招呼道“查先生,您怎么也到这儿来了,是拍电报还是汇款?要是急得话给你插个队。”
“我来找人的,”
查文斌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嚷嚷,他认为那是一种没有教养的行为,耐着性子道“您忙着,我慢慢等,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
“嗨,你不知道吧?昨天下午送报纸的那个小张死了,邮局里头的人都帮忙去处理身后事去了,只开了一个窗口,里面只有一个人,又要管电报又要管信件汇款,忙不过来啊。”
查文斌那心里一惊道“哪个小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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