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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韫晴听闻程骥要歇在自己屋里,虽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夫君,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们本该在新婚之夜就要洞房的,只是因为程骥身体的原因才不得已住到了这边。
而现在,他身体已经好了,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程骥叫来了竹花:“竹花,你去拿一床褥子和一床棉被过来。”
竹花眼睛一亮,忙点头跑进去打开柜子拿东西。
竹花将东西抱了过来:“大奶奶,大爷要再铺一层褥子,我扶您先起来一下吧?”
苏韫晴脑袋里面嗡嗡的。
程骥道:“不必,你将褥子铺地上就好。”
竹花和苏韫晴两双眼睛同时看着他。
程骥提醒竹花:“按我说的做。”
“哦……”
竹花虽不解,但依旧照做了,铺好了褥子,理好了被子又站起身来看着程骥。
也不知道大爷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成婚那日喜婆便告诉过她,大爷大奶奶同房的时候,作为贴身丫鬟,她得在一旁伺候着。
“还愣着干什么?出去吧!”
程骥边说已经边在刚铺好的褥子上躺下了。
“哦!”
竹花懵懵的迈着碎步退了出去。
“等等。”
程骥喊住了她:“今日所见,不可与任何人说,明白吗?”
“知道了,大爷,大奶奶,晚安!”
竹花吹灯出门后,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静,苏韫晴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大哥,你,不必这样……”
程骥道:“那个倭奴逃跑了,不知道情况怎样,还会不会回来,朱叔去庄子上喊人,最快也要下半夜才能到,我先在这守着你,睡吧!”
“可是你身体才刚好了些,地上凉。”
“褥子很厚,不碍事,不在这看着,我不放心。”
苏韫晴在黑暗中抿唇不语。
看着这屋的灯光熄灭后,木槿咬唇含着泪,独自回到了东厢房。
她进了库房拿出了那个锦盒,只留下一盏烛火,将锦盒打开来,拿起里面的瓷人在手里摩挲着。
慢慢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她将瓷人捂在胸口,吹灭了最后那一盏烛光,掀起被子躺到了程骥的床上。
被窝里还有他的体温……
没有人知道的是,屋顶还有一个人,顶着三九的严寒,枕着自己的双手躺在瓦片上,一刻也不敢闭上眼睛。
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脸上,凌渊伸手一摸,冰冰凉凉的。
这种冰凉的感觉陆陆续续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传来,不消片刻,便化成了水。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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