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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茫然地摇起了头,低头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
我问什么,她都答不出来,好似失了魂一般。
我心里冷了半截,本来想搞清楚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此处,还有她嘴里为何会叫着萤儿的名字。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很可能是个疯子。
这里陰森破败,四壁灰泥剥落,砌墙的青砖都裸露出来了。
这样的景象,更让我对这女人生出丝丝怜悯。
“你难道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我直视着她那如死鱼般的眼睛,那里面是一望不到底的灰暗颜色。
在她的世界里,或许曾经的姹紫嫣红都随着那不为人知的劫难从生命里消失殆尽。
女人双手抓住木柱,微微地扬起了头,她望向那没有尽头的天幕,怔怔地出神。
我没有再接着问下去,或许此刻,她正回忆着什么。
而从她脸上所流露出那丝难得的浅笑,我猜想她一定是记起了生命中某个重要的人,或者是某件幸福的事情。
她笑笑,无限神往地道:“你知道吗,我的戴郎他是个风流倜傥,才情横溢的人。
他的诗写得好极了,那时候,有很多人传诵他的诗。”
“是吗,他风流倜傥,颇有才情,肯定还深情款款吧?”
我望向她的目光柔和而宁静,我知道她在回忆着那最幸福美好的时光。
我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好回忆,便顺着她的话,将她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抚慰:“我想戴郎一定是你最爱最爱的人,而你也一定是他心中最爱最爱的女人。”
“呵,是啊。
我们那时候很快活很快活......”
她收回视线,却静静地凝望着我。
眼里,是一片柔和。
“戴郎,是戴偃吗?”
见她情绪稳定,我便试探着问。
她忽然眼睛朝我一瞪,惊奇地大喊着:“说,你为什么找戴偃?戴偃他只不过是写了几句诗而已,你......你这个狗皇帝,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杀我的戴郎,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儿?”
她的眼睛忽然发出一种光泽,那是一种噬人的猩红,那是仇恨的爆发,她从破屋内伸出两只枯瘦地手朝我死命抓来,疯狂地叫喊着:“你这个恶魔,畜生,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疯狂的叫嚣着,伸在外面的手惨白瘦削,宛如地府里那含冤莫辨的冤魂要向我索命般。
我被她凄厉的叫声和疯狂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她死命摇晃着那木柱,墙壁上便有层层灰屑掉落下来。
“你......你这个狗皇帝,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凄厉地诅咒着,瞪大的眼睛阴森可怖,好似恨不得将我撕裂。
我被高低不平的地面绑到,吃痛地坐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对那疯狂的女人道:“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别再摇那窗户,很危险的。”
“狗皇帝......狗皇帝......”
她叫嚣着,将满腔地仇恨都发泄到我身上。
我无助地看着她,想帮她,却无能无力。
“姑娘,姑娘......”
香锦大惊失色地找了来,一把扶起地上的我,低声道:“你怎么跑这来了,这个地方不能来的,赶紧和奴婢回去。”
“可是,可是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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