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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esp;&esp;“你再搞这些不正经的玩意儿，你人生就毁了！”

&esp;&esp;忘了那一刻具体是什么心情，愤怒还是悲伤，或者心疼贝斯，都不重要了。

&esp;&esp;乐谱被他爸撕成无数的残片，要不是楚燃飞妈妈拦着，下一秒楚燃飞也得滚出家门。

&esp;&esp;贝斯坏了，楚燃飞看着他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有他妈的眼泪，终于明白梦想算个屁。

&esp;&esp;当初和向裴他们一起给乐队取名偷渡者，因为写歌而争吵，大夏天窝在地下室练歌，连个风扇都没有，汗如雨下，支撑他们的是音乐，陪伴他们的也只有音乐。

楚燃飞在音乐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他的话渐渐多起来，笑容也是。

&esp;&esp;谈热血有点俗，但也只有热血能形容那会的状态。

&esp;&esp;陈召南的鼓槌被敲烂过，辛愉一个女生手上却全是茧，向裴为了写歌可以几天不睡觉。

&esp;&esp;他们都为偷渡者倾注了太多感情，就算只能在酒吧的台上唱，就算没人知晓，也没一个人说过要放弃。

&esp;&esp;但是他楚燃飞做了第一个要走的人，他为自己感到羞愧，再没勇气面对向裴他们。

&esp;&esp;向裴双手插兜，五官藏匿近头发的阴影中。

&esp;&esp;巷外有汽车的喇叭声，吓得楚燃飞本就脆弱的神经更是一震。

他想要向裴说点什么，骂他也行，但又害怕他开口。

&esp;&esp;难堪的沉默，楚燃飞只想逃离这里。

&esp;&esp;“我懂你的意思，要走，是吧？”

&esp;&esp;向裴终于开口，站在离楚燃飞很近的地方。

&esp;&esp;楚燃飞慢吞吞说：“开学高二，我爸不会再允许我继续弹贝斯，今晚也是我能出来的最后一晚。”

&esp;&esp;辛愉焦急地抓住楚燃飞的衣角：“你不能再和你爸爸商量一下吗？就说不会耽误学习。”

&esp;&esp;楚燃飞无奈地摇头：“怎么可能不耽误？就算我继续弹，也不可能抽得出时间练。

辛愉，你难道不也是一样的吗？”

&esp;&esp;“我——”

辛愉还想反驳，脸涨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心中默认了楚燃飞的说法。

&esp;&esp;“算了，”

向裴按住辛愉的肩膀，说，“那就散伙吧，你们读你们的书，我继续荒废我的人生。”

&esp;&esp;赌气的意味十足，楚燃飞的火也被点着。

心情不顺，前面一直压抑着，他宁愿向裴骂出来，也好过阴阳怪气。

&esp;&esp;“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散什么伙啊，等我以后考上大学了再继续不行吗？你难道真就一辈子不读书了？我们一起努力读书，以后再一起组乐队，有必要说话这么冲吗，向裴。”

楚燃飞急了，话多得惊到了辛愉。

&esp;&esp;面上的冷静大部分都是装的，向裴心里乱得要命，这么久努力白费，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感到无力，就像这么久做的一切都是梦。

&esp;&esp;“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散伙还能怎样，偷渡者缺一个都不叫偷渡者。”

&esp;&esp;向裴语调升高，失望地看着楚燃飞。

&esp;&esp;这句话让楚燃飞的眼眶逐渐酸涩，他不甘示弱，用同样的音量说：“你以为我不难受吗？这都是我们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