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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张习文将许宁抚下马。
“我看看。”
他说着大力撕开一条口子,查看许宁背后的伤势,只见后面一整块被刀斧砍伤,皮开肉绽,皮肤已经在血口边蜷缩起来。
张习文啧了一声。
“也不知那些个刀斧有没有锈口,你等着。”
说着他竟然从腰间翻出一个金属酒壶,不打声招呼就往许宁背上撒烈酒。
“嘶!”
许宁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你就不知道知会一声!”
“知会什么?又不是娘们,磨磨唧唧的。”
张习文又撕了干净的衣裳,给许宁先包扎起来。
这次许宁忍着痛,没有再吭一声。
谁知张习文给他包扎完,看他脸色苍白忍耐的模样,竟又笑道:“憋着干什么?一点都不大方,痛就叫出来呗。”
许宁忍不住送了他一个眼白,扶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
张习文给他弄完,清理起自己身上的伤口。
他刚才与那些人周旋,也受了一些小伤。
许宁就在旁边看他忙活,眼神复杂。
“习文。”
“嗯?”
张习文见他没有下文,抬起头就见许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嘲笑,“穷酸,想说什么就说,我能把你吃了还是怎的?”
许宁今天一连被他训了三次,这下也没有耐心,索性直白道:“你知道有人要杀我。”
张习文手下动作一断。
“张习文,今天刺杀我的人,你认识是不是?”
张习文放下手里的东西,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向许宁,许宁沉默着与他对视,安静的潜流在两人之间徘徊,却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哈!”
张习文去突然笑出声,大手揉上许宁脑袋。
“你还是这么大胆子,和我当年看到你时一模一样。”
他压乱许宁的头发,声音从喉间低低发出来,“你知不知道,要是换一个人这么问,你的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许宁拍开他的手。
“你又不是别人。”
张习文一愣,随即调侃,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宁。
“那我是什么人?”
谁知许宁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回:“你是张习文,是张作霖的子侄,是东北少帅的兄弟,奉系的得力干将。”
张习文嘴角的弧度渐渐淡去,看着他。
“你是个军人,也是个兵痞,救人杀人全看自己的心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你都算不上是个好人。”
许宁说,“但你十年前救了我一命,今日又救了我一次。
对于我,你总是很好,因为你心底,把我当做朋友。
而我也是。”
张习文眼底又浮上笑意,问:“烧了我遗书的朋友?”
“那是我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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