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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镜止道。
傅明水不禁把眼光重新投回到这个人的身上去,不知为什么,在这个人的面前,她的心竟然微微感到悸动,那是一种从心里发出来的敬畏,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感,但她却可以确定,之前与他素昧平生——傅镜止看见了她疑问的眼神,微微笑了笑,举起了右手。
白玉的扳指,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温润莹泽,流转着稀世的华光,上面用篆书,刻着一个小小的“傅”
字。
傅明水蓦然想起,在喻明雅留给自己的资料里,有提过几句自己的父族傅家。
傅家世代流传着一枚羊脂玉的扳指,作为每一代家主族长的信物,与此同时,继承的还有一个镜字。
“你是傅镜……”
“傅镜止,”
傅镜止接下了这句话,“傅家现任家主。”
傅明水完全木住了,她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傅镜止,那种眼神,连于博见了,都觉得头皮发麻,不敢直视,傅镜止却没有闪避,而是正视回应着她的眼神。
病房陷入了一片沉寂。
看着对视的两个人,于博识趣的关上门走开了,这时傅明水才开口说话,声音冷然:“傅先生,这里没有傅家的人,你来做什么?”
傅镜止脸上神情没有变化,声音还是一样的优雅而温和,像是清泉潺潺流过石板:“这里有,而且始终是。”
傅明水森然道:“你是想对我说,要接我回傅家?傅家把我扔在喻家二十几年,不闻不问,我在喻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可那个时候,傅家人在哪?”
傅镜止叹了口气,侧过脸:“阿水,这次喻明雅遇难,喻家打算把你当替罪羊推给杜家,这件事傅家已经知道了,就算当年因为你结怨的体质,把你丢给喻家,可这次我接你回来,傅家上下,没有人反对。”
“有傅家直系血统的人,被喻家杀了,傅家的脸往哪里搁,”
傅明水讥讽道,“保不准,为了不得罪杜家,傅家还是会把我交出去,既然结果都一样,我还不如卖个人情给喻家,毕竟喻家对我可有养恩。”
“你倒是很敏锐,”
傅镜止嘴角一弯,傅明水怔了一下,赶紧把视线避开,傅镜止又继续道,“可是,我的意愿,是唯一能够左右傅家的因素,把你接回来,是我的意愿。”
傅明水怔住,挑眉望向傅镜止,后者笑了笑:“今年爷爷去世之后,我成为傅家内定的家主,当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把你接回来。”
“我十二岁的时候,跟爷爷去喻家拜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傅镜止的眼睛里流露出追忆,“你当时只有八岁,被喻家的小孩带去阁楼,当时我很生气,我问爷爷,可不可以把你带回去,爷爷说,等我成为家主,才可以这样做。”
“后来我拜托了喻明雅把你救下来,自那之后,我就常常想起你。”
“或许,”
傅镜止浅浅笑起来,“傅明水,你不知道,每一个心里装着傅家的人,都会记得,还有一个傅家的女孩,在外面漂泊。”
傅明水怔然望着傅镜止,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是不是给我寄过明信片?”
“是的,”
傅镜止温柔的弯了弯唇角,“欢迎回家。”
傅明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可喻家……”
她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喻华业领着喻家的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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