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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是被蚊子咬醒的。
当时脸上一阵接一阵的痒,他还以为是薄禾在轻吻自己,结果越吻越痒,他忍不住呢喃一句“别闹了”
,眼睛跟着撑开一条缝隙。
没有薄禾。
也没有吻。
只有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秦川悻悻挠了下,伸手朝身旁摸去。
被褥犹带余温,依稀还有一个凹下去的印痕,但人却不在了。
手掌触感和鼻尖气味告诉他,昨晚一切不是梦。
秦川懒洋洋坐起,打开手机看一下时间,早晨八点。
这个时间,还远未到度假期间的早饭时间,但秦川很乐意起床与薄禾共进两人之间的第一顿早餐。
他随手抓了件睡袍穿上,踩着拖鞋进洗手间。
没有想象中的佳人出浴,薄禾也不在镜子前上妆。
甚至就连原本放在盥洗台上的所有护肤品和牙刷毛巾,都不见了。
秦川站定,嘴角微扬的笑意渐渐消失。
最终,只剩下一张冷峻的脸。
比六月天席卷江水的暴风雨还要阴沉。
秦川此刻脑海里回荡的,全是薄禾昨天晚上的一句话。
她说,不管从身份背景还是外貌职位,都是她在占秦川的便宜。
那么,这个占便宜的女人,现在为什么又要逃走?
秦川转身走出浴室,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果不其然,薄禾的衣服和背包,也都不见了。
总不可能是被外星人掳走吧?
秦川冷笑。
他拨打薄禾的电话,一片忙音。
秦川换上衣服,直接去前台询问薄禾的去向,得到的是工作人员一问三不知的茫然。
这也正常,他们入住这里之前是得到过验证的,凭着那张体验券,进来之后,一应消费,不超过限额的都免单,薄禾只要没超过规定,大可一走了之,不必经过任何人同意。
同行小哥和那两个小姑娘,睡眼朦胧被秦川叫起,自然也不知道薄禾的下落。
秦川现在的心情,就像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被吃干抹净之后,发现负心郎一走了之。
愤怒,憋闷,隐忍。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秦川闭了闭眼,开始在脑海搜索薄禾的家庭住址。
他并不知道具体地点,但是小区所在地是知道的,只要在小区门口等着,对方总不可能周末连着两天都不出门。
抄起车钥匙,秦川气势汹汹上了车,脸色乌云密布,脑海设想无数惊涛骇浪。
譬如找到对方之后,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得对方心生愧疚,抬不起头。
譬如什么也不说,冷冷一笑,转头就走,冷落她,疏远她,电话不接,公事公办,甚至带个美女在她面前搂搂抱抱——
只怕那女人正中下怀,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从此江湖不见。
秦川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焦虑烦闷一并吐出,但无济于事,新的焦虑又悄然滋生。
他头一回面对一个女人,无计可施,万般武艺派不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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