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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文问。
&esp;&esp;“因为难听啊!”
周钧南说,“我爸说他这辈子就没听过那么沉重的小星星。”
&esp;&esp;遇见大猫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对于一个平常不摄入咖啡因的人来说,真正让郑毅文几乎彻夜无眠的是星巴克的那杯咖啡。
&esp;&esp;这天晚上,周钧南只好先和郑毅文一起玩手游玩到一点半。
接着两人偷偷烧水吃螺蛳粉,郑毅文没吃的时候闻见那个味儿差点背过去,但吃了第一口又很快地和螺蛳粉坠入爱河。
&esp;&esp;三点,他们还醒着,已经开始无聊地抽扑克比大小,谁输了就亲谁一口,感觉亲人的和被亲的都赚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哪个聪明蛋发明的这种玩法。
&esp;&esp;一直熬到四点半,郑毅文在周钧南的催促下不断喝水,身体内的咖啡因总算是慢慢地失去功效,他睡在周钧南的床上,做起一个迷迷糊糊的梦。
&esp;&esp;好像是夏天——老家乡间的夜空繁星点点,周钧南家附近的那块空地灯火通明,人群聚集起来,乐队的人在表演,主唱最终变成了……周钧南。
郑毅文的呼吸在梦中变得急促,天空闪过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星星坠落了。
&esp;&esp;郑毅文的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如果说前一晚什么梦也没做,那他这一晚就是……一直在做梦。
周钧南的朋友都好耀眼,他记得宋时晨、冷冷和大猫,也记得鼓和贝斯的共舞,性感得一塌糊涂。
醒来时,郑毅文觉得有些惆怅,他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懂。
&esp;&esp;假期最后一天,也是郑毅文要离开的时刻,返程车票在晚上,他还有一些可以和周钧南相处的时间。
郑毅文翻身下床去洗漱,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这个小小的宿舍。
&esp;&esp;外面是个阴天。
郑毅文把阳台门拉开一点向外看,看见青白色的天空,再远处一点是铅灰色,仿佛要下雨,又或者要下雪。
他走到周钧南的书桌前坐下,视线在一堆专业书上扫过,发现这里也有一本去年周钧南借给他的《金阁寺》——郑毅文悄悄地把这本书拿出来,想到自己读了半年,还是没有明白这本书到底在写什么。
&esp;&esp;是啊,到底在写什么?是不是写出来的东西,有时候注定不能被理解?他和作者相差得实在太远,上个世纪,另一个国家,受教育不同,经历的不同,更何况还有……战争。
别说这本书,就算是周钧南,郑毅文又真的了解多少?
&esp;&esp;郑毅文随手一翻,某一页上写道——“金阁无处不在,而在现实里又无所寻觅”
,又如——“池畔月影,时明时暗,有时候光明闪耀,迅疾扫过池水”
。
郑毅文把看不懂的书合上,书中的世界迅速在他眼前褪去,他又想起坠落的周钧南,坠落的星。
&esp;&esp;假期最后一天,是个冬季常见的阴天。
郑毅文踩在床边最底部的一截栏杆,看见周钧南闭着眼睛还在沉睡,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周钧南额前略长的发拂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舒展的眉眼。
郑毅文低声说:“周钧南,我觉得你最好看……人群里面只有你会发光,只有你像凤凰。”
&esp;&esp;“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浴火重生呢?”
周钧南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突然接话。
&esp;&esp;郑毅文吓一跳,往栏杆下一蹦。
&esp;&esp;周钧南打了个哈欠,声音里面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他笑着说:“我要是会飞就好了,我们到哪儿都能飞着去,不用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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