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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她将即将到来的残忍置于身后,心平气静地走了回去。
李令月叹了口气,看着被恨意蒙蔽的小沙弥,道:“宅家既已将他交给了我,我便将这任务嘱咐给你。
你去吧。”
说完,她便偏过了头。
小沙弥俯身对她叩了一首,感激道:“多谢公主!”
她挥了挥手,少顷便听到温怀义惊恐的叫声,她蹙了蹙眉,转身离了这个阴霾的地方。
※
回到宫殿,李令月见上官婉儿正坐在镜台前收拾妆容,她悄悄走近,挥退婢女,亲手帮她扯下珠钗。
“阿月。”
尊贵的公主为自己做着下人的事,上官婉儿却不以为然,她言语如常,似是对公主的服侍早已习以为常,“事情已办妥了?”
李令月微微颔首,执着玉梳子为她梳理长发,“你方才说有事要同我说,是何事?”
上官婉儿看着铜镜中那人的轻柔举动,嘴角噙笑道:“适才宅家接到急报,突厥叛乱了。”
李令月动作一滞,转瞬却又继续梳理起来,“原是这样,难怪阿娘晚上这般容易就将那贼秃奴交给了我。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伸手抚着婉儿的一头青丝,她又问:“慕蓁可有同阿娘请命?”
上官婉儿瞥着铜镜里的李令月回道:“有,不过宅家未置可否。”
似是想到什么,她突然回过头将李令月的手攒在掌心,“阿月,你……你莫不是打算和她一同去?”
李令月用空闲的那只手抚了抚婉儿的面颊,柔声哄道:“婉儿,我只是去打仗,你莫非不信我的能力?”
上官婉儿瞥她一眼,嗔道:“我自然知道你力大如牛。
可是……”
力大如牛应当是说慕蓁吧?李令月哑然,她倾身将婉儿搂入怀里,柔声道:“莫忧,那贼秃奴多次去突厥都可平安归来,我岂能不如他?何况慕蓁多次征战突厥,对那里熟悉的很,有她在,我又怎么可能出事?”
“但……”
上官婉儿仍在犹豫,她知晓这对李令月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机遇,不过内在的风险让她不愿放人。
“八字还未有撇,何须自扰?”
李令月拿食指抵住她的樱唇,眸里透出几分忧悒,“慕蓁这个女儿身尚未被众人知晓,我这个公主可是一直站在他们眼前,想要出去怕也不是易事。”
上官婉儿见她惆怅,目光染上怜意,不过苏慕蓁可以出征,李令月自然也可以,她望着李令月的眸子,幽幽叹了口气,“你若真想去,我倒有个法子,只是……”
“会有风险?”
李令月轻轻笑了笑,她贴到上官婉儿面前道,“无妨,为避风险又怎可成大业?再说,有你和玄儿护着,我又怎会不化险为夷?”
上官婉儿抿唇浅笑,她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明媚笑颜,额首轻颔凑了过去,“你不是自诩李道长么?依我看,只要……”
她倏然压低声音,附在李令月的耳边将办法说了出来。
李令月听罢颔首,搂着婉儿赞许道:“确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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