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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蹲在距离车站不远的供销社门口,啃包子的同时还得眼观六路,过来一辆骡车和拖拉机就问人家是哪个大队的。
“我看这边没什么车啊,要不咱们还回车站去等吧?”
秦学艺眯着眼睛,用手在眼前搭起一个遮阳棚。
看着土路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秦学艺有点犯愁。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农村,连公社都是这副样子,可想而知芦家坳那个穷山沟里会是怎样的情形。
真是想不通潘教授为什么要主动到这种地方来……
戴誉示意他看向坐在附近的社员,说:“没见本地人都在这边等着嘛,想蹭车就得在这等,供销社门口就相当于咱们省城的汽车总站了。”
“同志,你们是哪个队的知青?之前没见过呢?”
坐在供销社台阶上的一个叼着烟的青春痘小伙闲极无聊,主动与戴誉二人搭话。
戴誉早就注意到他和同伴了,两男一女,穿着打扮一看就与其他等车的社员格格不入。
“我们是去芦家坳的。”
那青春痘小伙咬了一下烟屁股,摇头嗤笑道:“我们也是芦家坳的,怎么从没见过你俩?”
“我们不是知青,只是去芦家坳探亲的。”
戴誉好奇问,“我记得芦家坳之前没有分配过知青吧,你们是新来的?”
“也不算新吧,来了快半年了。”
戴誉回了滨江以后一直忙活工作和孩子的事,反倒没有之前在北京时与小舅的通信频繁。
芦家坳进了外人的事,他还是头回听说。
“哦,芦家坳的环境怎么样?我看你们好像都是城里学生吧,来当知青还能适应吗?”
戴誉状似随意地问。
那三个知青都笑了起来,好像他问了什么傻问题。
青春痘吧嗒着烟没搭腔,反倒是那位穿着粉色衬衫的女同志,看样子有点娇气,一面用手扇风,一面温声细语地说:“其他方面渐渐习惯就好了,就是农活还干不太好。”
口音有点像夏露的外婆,估计是江南人。
秦学艺才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干农活,他现在只关心交通工具的问题。
遂焦急地问:“你们一会儿怎么回芦家坳?有车接吗?”
青春痘小伙将烟屁股扔了,看了眼手表说:“有一辆骡车,不过民兵连长驾着车去公社开会了,咱们得再等一等。”
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就有一辆车厢窄长的骡车从转角处驶过来。
刚看到供销社门口的三个知青,驾车的年轻人就没好气地喊:“侯栋梁,你小子不是哭着喊着要来供销社买东西嘛,你买的东西呢?”
戴誉瞅了这三人一眼,要不怎么说他们与周围社员格格不入呢,不只是穿着的问题。
大家经过供销社时,多少会买点东西带回去。
可是,这仨人在供销社门口蹲了半天了,却一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买。
被喊做侯栋梁的青春痘,笑呵呵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香皂晃了晃,示意这就是他要买的东西。
“净胡扯!
咱们大队的供销社就有卖肥皂的,哪用大老远折腾到公社来?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撒谎,下次休想让我带你们出来!”
侯栋梁被他土到,翻个白眼说:“谁撒谎了!
我这个是香皂,洗脸的!
大队里卖的都是洗衣服的!”
戴誉好笑地看着他脸上已经冒出白尖的青春痘,敢情他们芦家坳还来了一个精致的猪猪男孩。
起身对着赶骡车的年轻人招招手,戴誉调笑道:“芦奇山,你小子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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