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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还沉浸在对这场奇异梦境的回忆当中时,一阵熟悉却又令人心生悲戚之感的吹响班子声音由远处徐徐传来。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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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丧事的风俗是平三接四,第二天的时候,来的客人并不多,吊唁的人们只是吃过饭,喝喝酒就会很快离开。
然而来吊唁的人,大都没有悲伤的表情,像只是为了应酬某种差事,走个过场而已。
想起陶渊明写的《拟挽歌辞》:
向来相送人,
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从古至今应该都是这个样子吧!
而我作为曹县长的‘丈夫’,也只是象征性陪衬在她的左右,与来到的客人打个招呼,握个手,甚至客套两句。
午后时分,阳光被云层遮住,天色显得有些阴沉。
一辆白色的灵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前。
大家很快把曹母抬上了灵车,随着唢呐声的响起,车子缓缓启动。
曹猛决定留在家里处理其他事务,而我则肩负起代表家人送阿姨最后一程前往火葬场的重任。
当我坐上那辆即将开往火葬场的车时,曹县长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好几个人才把她拉了回去。
在这种场合下,虽然曹母和我沾不上半点亲邻关系,但是我的心情无比沉重,像是自己失去了亲人一般难受。
去火葬场的路上,我在想;每个人的生命历程可能都是这样走完自己的一生,平凡而不伟大,像是历史中的尘埃,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而活着的亲人要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当从火葬场回来的时候,我怀里抱着的是一个紫红色的骨灰盒,它仿佛承载着阿姨一生的重量。
车子启动的瞬间,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就好像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然而,骨灰盒上传来的些许余温却又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切。
经过一段沉默的车程,终于抵达了凤城山公墓。
此时,天空中的雨丝逐渐停歇,仿佛大自然也为这场葬礼稍稍收敛了悲伤的情绪。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骨灰盒走下车,每一步都迈得格外谨慎,生怕有丝毫闪失。
曹猛紧跟在我身旁,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一路上始终保持着沉默。
身后还跟着几位远房亲戚,他们同样面色凝重,只是陪同我们一块完成这最后的仪式感。
来到墓地,我们找到了事先选定的位置,轻轻地将骨灰盒安放妥当。
整个过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一直在微微颤抖,心情沉重。
曹猛静静地站在墓前,凝视着墓碑上阿姨的照片,眼神空洞而迷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曹县长却宛如一尊雕塑般,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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